灰黑色的衣服称的产屋敷无惨肤白如纸,微卷的碎发落下几缕垂在脸侧,他神色阴郁,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骨节分明又瘦削的手捏着尚未打开的扇子抵在唇边,这副模样甚至比京中流传的美人图还要让人挪不开眼。
是久病让他的气质沉郁,然而这依然不减他的丝毫风采。人间大概再也没有这样绝色的男人了。
鬼舞辻千姬端着药碗站在门前,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无惨看。
无惨看到了那个女人,却没有要招待的意思。
“千姬大人。”
侍女匆匆向鬼舞辻千姬行礼。
鬼舞辻千姬后知后觉的把过于热烈的视线从产屋敷无惨的脸上移开。
“啊,我是来给无惨君送药的。”
无惨看着鬼舞辻千姬递来的木碗,气味苦涩的黑色汤药轻轻荡漾着。
“无惨君?”鬼舞辻千姬有些不安的开口。
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神色,接过了鬼舞辻千姬递来的药,一饮而尽。
苦的过分,气味浓重的汤药些刺激着胃部,无惨喝完后就忍不住丢掉药碗,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鬼舞辻千姬担忧的看着他,伸手扶住无惨的胳膊,“无惨君,你,你想要去鬼舞辻家吗?”
“怎么会这么问?”无惨缓和了片刻,面无表情的看着离他极近的鬼舞辻家小姐。
“贸然请你到鬼舞辻家……”
“这种事情,怎么会是贸然。”无惨用扇子抵着唇,第一次正眼看向鬼舞辻千姬。
即使一直在病中,他的礼仪与姿态依然十分完美,更不用说那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比拟的容颜,鬼舞辻千姬看着无惨的脸,他不快的语气就被她不自觉忽略了。
“我要带上几个用习惯的仆役。”无惨开口。
“无惨君想带什么都没问题。”
鬼舞辻千姬生怕无惨不同意去鬼舞辻家,但凡他提出的要求,就没有被拒绝的可能。
无惨点头,看起来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一些。
“我已经让产屋敷家主先行一步了,无惨君,我们也走吧。”
“嗯。”
无惨脚步有些虚浮的和鬼舞辻千姬并排走着,虽然只是简单的告诉她要带走的仆役的名,也让鬼舞辻千姬觉得的自己和无惨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产屋敷家门口停着两辆牛车,车厢上都绘着鬼舞辻家的家纹。
鬼舞辻千姬冲着无惨笑了笑,“无惨君,车上我已经特别布置过了,到了鬼舞辻家我再带你参观。”
即使十分想要和无惨同乘一辆车,但是已经要接无惨到鬼舞辻家,鬼舞辻千姬也没有作出和男子同乘一车这样的出格举动。
无惨对着千姬点头,在仆役的搀扶下走到了位于后方的牛车内,而车外随行的正是被他点名一起带走的四位仆役,包括昨天值夜的两人。
他看着跟在车旁边不敢说话的几个仆役,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车厢内布置的的确十分舒适,坐垫以及脚下都铺着厚厚的毯子,将震动减到了最小。
然而再小的震动车厢也不可能不晃,坐了没多久无惨就感觉到了不适。
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并不充沛的精力被消耗的更快了。
“前面是什么人!快停下!”
车夫大吼一声,随后车厢剧烈的晃动,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无惨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多少,即使抓着凸出的坐垫,依然不受控制的磕在了后车厢。
不算猛烈的撞击依然让他的嘴里泛起了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