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这是男女燕好的声音,在这秦楼楚馆本是寻常,她如何都不该看不该听的。
可心底的欲念仿佛交错的藤蔓,缠着她将那副洛神戏水图给扯了下来,一个碗口大的洞口骤然出现在墙上。
那洞口通向的是另一个神仙般的屋子,正对着屋中的床榻。榻上一男一女在交缠欢好,在李倾城的眼底一览无遗。
她自然是偷偷看过春宫图的,也知道男女在床上的招式有多不堪。可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幅光景。
恐怕最放浪的春宫图都难以描摹眼前的景致。她从来不知道,竟然还能如此行事。
眼底心里满满都是男子遒劲块垒的肌肉、棕褐色的强壮身体,女子雪白柔软的四肢,以及不堪入耳的淫词艳语。
李倾城看得浑身燥热,不知怎地心底也生起了一团浓浓的渴望,不由自主地扯着自己的衣襟。
“王爷,已经情动了,如今你进去,正好摘花。”另一堵墙边,玉楼春将李倾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见她已经开始扯自己衣服的时候,低头回禀。
那个王爷不是别人,自然是这牡丹阁真正的主人武怀恩。
“用了什么药?”他不慌不忙,一边摸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问道。
“奴家自然知道王爷不喜欢用助兴丸,况且这是未来的王妃娘娘,奴家怎么敢用药呢,只是点了一盘寻常的蕙香,就没有什么旁的了。”
“助兴丸?”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武怀恩脑子里闪过的是那日在着牡丹阁邂逅的那位堪称绝色的谢娘子。只可惜,还未等他一亲芳泽,便教她给跑了……
崔景麟的女人?
他会一个一个,都变成他武怀恩的女人的。
“一盘蕙香,一幕活春宫,就让那女人情动了?果真是韦氏的女儿,天生的浪骨呢。”武怀恩唇边撇过一丝淡笑,推门进去了。
李倾城正看地正酣,根本没有料到房门就骤然被打开了来。
“你是谁!本郡主的房间也敢闯?”李倾城娇叱,连忙整着自己的衣襟,想用气势将对方吓跑。
“倾城妹妹,多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武怀恩风流倜傥地笑道。
李倾城怔住了,怎么是他!
武怀恩她自然认得,是梁王武祁岳的嫡长子,她小时候就见过他的,只是后来长大了才疏远了,再来后他又成了亲,他们李家与武家又冤孽横生的,当然再没有见面的必要。
上回在长安大兴善寺倒是见过一面,也只是匆匆一面,说了三两句话寒暄而已。
如今见他,在这牡丹阁灯火通明的照耀下,竟觉得丰神俊朗,俊美无俦。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低头问道。
“男人来秦楼楚馆,还能做什么?”武怀恩笑着走了过来,“咦,倾城妹妹是在看什么好东西,也让哥哥我见识见识?”
真是该死的,那活春宫还在继续,自然那吟哦交欢的声音也没有停下来。
这怎么能让他看,那她的名声可不就是全毁了吗?
“不……不……是这画掉了下来,我想重新挂上去呢。”李倾城忙不迭地挡在了武怀恩的跟前,不想正好往他的怀里送去。
“果真如此?那哥哥我帮倾城妹妹挂上去吧。”武怀恩从她手中拿起画,就往墙上凑去,一副要认真挂画的模样。
李倾城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再如何阻止也来不及了。
“咦,倾城妹妹,你刚才在看这个呀,”武怀恩凑在洞口看了许久,“这是牡丹阁的红牌烟翠,她的腿功可不一般,只要缠上哪个男人的腰肢,就是九死一生的销魂。”
他一边看一边点评:“不过这男子也非凡人,竟然用这一招隔岸观火将烟翠摆弄地连连讨饶,你看,这场大仗,究竟是这烟翠占了上风,还是这恩客占了上风?”
武怀恩在李倾城瞠目结舌中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让她凑在那洞口看。
浮浪的声音从她的耳畔响起,下一瞬,舌头就添上了她的耳珠:“不过哥哥想,无论是烟翠还是那恩客,都不及我的倾城妹妹蜜糖般甜呢。”
李倾城浑身酥软,哪里是武怀恩这种花丛浪子的对手,也就作势反抗了几下,就乖乖弃械投降了。
“好妹妹,陪哥哥试试刚才看到的活春宫吧……”
李倾城瞪大眼睛,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行事,她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心里爱的是崔珩,可为什么又渴望被武怀恩摆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