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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一些过去,一些现在(1 / 2)


1、最了不起的龙

“哎,有个龙蛋。”

埃弗拉落在悬崖边上的巢穴旁,戳了一下角落里蛋。它看上去灰扑扑的,上面的花纹也毫无光泽,隐约看得见几道裂痕。

“红龙?”莱昂纳斯走进巢穴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但是,龙的气息已经很远了。”

这是一个早就被遗弃的巢穴。龙是一种非常傲慢的生物,只有在非常罕见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回到被自己遗弃的巢穴中。也就是说——

“看来是被长辈丢下了。”埃弗拉的手指轻轻抚过蛋身上的裂痕,“是个小可怜。”

小可怜似乎有了点动静,被女巫触碰过的地方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细小的“咔嚓”声。龙的生命坚韧弥长,哪怕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这颗蛋依旧是活着的。

埃弗拉感到有些诧异,她凑近了一些,听见从蛋中传来的微弱又顽强的动静。

“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她说,然后笑眯眯地一合掌,看向自己的同伴,“把这孩子带回去吧,莱昂?”

霜精灵看看光泽黯淡的龙蛋,耸了下肩:“随便你。”

“所以,”拉斐尔看着眼前的龙蛋,神色非常平静,“这是什么?”

埃弗拉语气轻快:“就像你看到的,礼物。”

拉斐尔:“……无缘无故与龙族起冲突可能不太好。”他这么说,但还是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佩剑,望向窗外。

“捡的,别紧张。”埃弗拉抬起手,按住拉斐尔的脑袋掰正过来,顺便揉了两把,“哎呀,别总这么严肃,稍微可爱一些嘛。总之,它先交给你了,毕竟放在我那里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进坩埚里了——你就当是个旅行纪念品嘛,嗯?”

拉斐尔:“……”

最终这颗蛋被扔在月树的某个枝桠间。

孵化是在一个早春的夜晚,等拉斐尔听见动静,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树上还有个龙蛋时,小小的红龙已经破壳而出。它闭着眼睛吃掉蛋壳,抖擞身躯,信心十足地向这个未知的世界迈出了迟来的、属于自己的第一步——

没抓住树枝,直接掉下去了。

这不能怪它,红龙本来就不是在树上筑巢的生物。

拉斐尔眼疾手快拎住龙尾巴,将它提了起来。那头只比巴掌稍大那么一些的龙崽子奋力扭动挣扎着,张开长着细小的牙齿的嘴狠狠咬了他的尾指,然后发出一声气势磅礴的龙吼:“——吱!”

拉斐尔:“……”

他与气鼓鼓的龙崽子对视片刻,拎着它去敲埃弗拉的窗户。

阿尔德罗长到十岁,还是不会飞。

他已经有一只小狗那么大了,也像一只精力充沛的小狗,每天啪嗒啪嗒地满街乱跑,但那双漂亮的翅膀总是耷拉着,只有在追逐蝴蝶或飞鸟时才会象征性地扑腾几下。

每一头龙族在诞生之时都会受到首领的祝福,唤醒属于他们的传承,随着年岁增长,他们将自然而然地从血脉中继承到属于他们的能力、见闻以及智慧。但阿尔德罗没有,他是一头新生的红龙,属于他的未来都是崭新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

“我是个精灵,”莱昂纳斯摆弄着阿尔德罗的翅膀,“没长翅膀,也没用过翅膀。”

埃弗拉说:“羽妖天生就能役使风。”作为风之主的眷属,羽妖乘风而行,风的流向永远随他们的心意而动。

他们同时看向在场最后一个长翅膀的,什么都没问,就默契地移开目光:算了,这个也一样没童年。

“算了,随便试个办法吧。”埃弗拉温柔地将阿尔德罗捞进自己怀中,振开璀璨金羽,踏风扶摇而起,直接升至高空中。

莱昂纳斯:“……啊。”他知道埃弗拉要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温柔的女巫就温柔地把龙抛下去了。

阿尔德罗几乎是呆了近半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嗷了一声,本能地划动自己的四肢,用力挣动着翅膀,在半空中旋转腾挪了几圈,但耳畔仍是嘶嘶风声,地面依旧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啪”,坠落戛然而止。

龙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睛,隔着爪缝看看不远处亲切又可怕的地面,又看看面无表情地拎住自己尾巴的天使,过了好一会儿,一把抱住对方的胳膊嚎啕大哭。

泪水和口水蹭了拉斐尔满袖子。

最后阿尔德罗被拉斐尔拎进飞马群中,和今年刚刚出生的小飞马混在一起。

当然,没过几年拉斐尔就后悔了。

阿尔德罗很快长大了,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其他同族的不同,他不像同族们那样成熟睿智,稳重强大,他不会强大的龙语魔法,龙息时灵时不灵,不灵的时候居多,新学的魔法也总用得磕磕绊绊的。

但他依旧每天都很高兴,埃弗拉说他是繁星环域最了不起的龙——他当然是,因为整个繁星环域只有他一条龙。

他的鳞片威风又漂亮,飞得又快又稳(毕竟不飞快一些总会被打),有很多孩子与他玩过龙骑士的游戏,啊,有几个孩子长大后真的成了龙骑士呢!他们曾带着自己的伙伴回来,阿尔德罗远远看过,他们强壮又严肃,看上去凶巴巴的。

所有人都很喜欢他,许多人邀请他一同去旅行。

“想去的话就去吧。”埃弗拉说。

于是他与冒险者离开了繁星环域,走过许多地方,看过许多不曾见过、也不曾知晓的景色,有段时间“红龙的勇者”声名鹊起。偶尔旅费拮据的时候,他的同伴便将他卖了换钱,然后他再偷偷摸摸跑出来,莱昂纳斯教过他怎么开锁,这个他学得很好。不过也有翻车的时候,同伴们就得花更多钱再把他买回来。

“今晚没有烤小猪吃了。”每到这时,他们会这么说。

阿尔德罗一向最喜欢出去乱跑,只有那一次,他拒绝了旅人们的邀请。

“我可是繁星环域最厉害的龙。”他说。

他最后一次飞过繁星环域的上空,像一头真正了不起的巨龙一样巡视自己的领地,他将自己收集的宝藏埋在最喜欢的矿山旁,又在草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他小心翼翼地穿过城市的街道,挨个窗户看过空荡荡的房间,最后停在月树下。

从他出生时起,这株树就这么高大,也一直这么高大,它似乎永远会这样遮蔽着这个城市。

就在这里吧。龙窝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搁在爪子上,就像每一次午后的打盹。等睡醒了,大家就都回来了。

到那时,我就可以告诉他们,我是最了不起的龙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毕竟,别的龙可不一定能拯救世界哦?

作者有话要说:2、旧时神祇

阿洛弗里恩是个个性相当糟糕的神祇。

喜欢被称赞,喜欢漂亮可爱的事物,喜欢到处炫耀漂亮可爱的事物,喜欢让所有人都喜欢他喜欢的事物。

一言蔽之:烦人。

精灵之神喜欢混入自己的眷属之中,预言之神曾漫步寻常街道酒馆,幸运女神会在岔道口为迷途的勇者指引方向——

但光明神不同,他温柔又任性,慈悲又傲慢。

他俯瞰世间,从不亲身参与,却又热爱所看见的一切美好,他最喜欢的是人。

他曾看着瘟疫肆虐时的人间悲叹,将目光落在一名普通的医师少女身上。少女日夜不息的走在病人间,她为每一位痛苦的病人做祷告,倘若这样能让那些可怜人得到一些稀薄的安慰。

她记录病情,尝试新的药物,不断地失败,每一次努力结果都是徒劳,却从未放弃。

她什么时候会向我祈祷呢?神祇想。

但医师少女不曾为自己祈祷。

于是在之后的某一天,她在梦中见到了光辉的神祇,神祇温柔地问:“你为什么不向我祈祷呢?”

女孩子问:“如果向您祈祷的话,您能治好那些人吗?”

慈悲又散漫的神明露出一些叹息的神情,他轻轻握了下女孩子的手:“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去治好那些你认为不该逝去的生命吧。”

他说:“我的圣女。”

女孩子惊醒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神的恩赐在指间流淌。

圣女从平凡的村镇中走出,她的双手抚慰着途经的一切病痛,她经受过误解,遭遇过挫折,依旧不曾放弃前行。

直到数年后,她真正地成为了一名受人敬重“圣女”,在那座恢宏的神殿内,才第一次见到光明神的雕像。那位与年少梦中一样温柔而慈悲的神祇正微笑垂目注视着她——

“我的圣女。”

阿洛弗里恩有过许多圣女,城下殊死相搏的亡国皇女,虔诚又乐观的小镇女孩,带着母亲遗物四处寻访遗迹的探险家,信仰他的,不信仰他的,白昼公国光辉灿烂,神明喜好捉摸不定。

他甚至有过一个男性的圣女,光明神在加冕仪式上高高兴兴地宣布:“我最可爱的圣女。”

他的主教与神官勉强算得上面无表情,在凡人看不见的地方,观礼众神全都神色微妙。

深渊之主直接喷了:“阿洛弗里恩,你有病!”

管一个人高马大的圣骑士叫圣女就算了,还说那可爱!

他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脑子有病的宿敌的邀约,捏恶魔不好玩吗?

然而圣骑士面不改色,持剑行礼,誓言铮铮:“我将为世间公理与正义而战,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不为神明,不为尊严,也不为荣誉。

世间所有神祇在此一刻都注视着他,听见了完全一致的心声。

“你们看,”阿洛弗里恩说,“的确很可爱吧?”

他是光明神,总是擅长发现与欣赏世间的一切浪漫与美好。

后来。

“你不带走吗?”繁星之主问。

“不了,”光明神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冠,看着从穹顶上倾泻的星辉,“我在神殿里留下了一些,不过,总得有惊喜才有趣嘛。”

他并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神明,很快就忍不住问:“他们会来拿吧?礼物如果没有送出去,就太不好玩了!”

繁星之主说:“会的。”

光明神又催促道:“那快帮我看看,我的圣女,她是什么样的?”

繁星之主说:“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这个答案太赖皮了——”光明神不满地敲桌子,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的类型可是有很多的!”

说得也对。

于是繁星之主又勉为其难地多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妙,沉默片刻才总结道:“是个非常喜欢你的孩子。”

“唔,那可真不错。”光明神闻言愉快地笑起来,“虽然我的圣女无论如何都一定很可爱,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些喜欢我的孩子。”

他随手拿起一张便笺,拿起笔,带着温和又轻快的笑容写下:“我远道而来的,最可爱的圣女”。

“我说,那孩子,”光明神忽然又问,“她能收到吧?”

“会的。”繁星之主告诉他,“我的孩子会带她过来的。”

“那就好。”阿洛弗里恩将目光重新落回信笺上,“虽说不能亲眼看到有些可惜,不过,既然那些孩子们还能有收到这封信的那一天,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他是光明神,温柔又任性,慈悲又浪漫。

3、女巫、霜精灵、与天使

埃弗拉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众神的远去。

刚刚苏醒的女巫尚且不能理解,她所看到的是“未来”。

“唉?你看到了吗?”繁星之主显得有些诧异,“啊,抱歉,第一次赋予能力,似乎有些过量了,提前看到太多未来的事,会失去不少乐趣的。”

埃弗拉问:“为什么?”

繁星之主没有回答,而是朝她伸出手:“走吧。”

那是一个还非常年轻的世界,万物甦醒,生机蓬勃。

埃弗拉看见柔光满溢的泉水与羽翎低垂的溪树,凯兰瑞拉与雅舒里盖伦丁忙里偷闲,懒洋洋地拨弄着琴弦。她看见巨龙飞过天空,又掠过海面。她看见自己的同族们乘风而行,欢呼雀跃着落入山林中。

她看见人群在平野上建起了聚落,这个聚落将会逐渐壮大,变成村庄、城镇、都城,又将在某一日陷落,原野化为森林,无数后来者来此探访。她看见天真烂漫的兽人满地乱跑,这些孩子的造物主将在未来的某一天陨落,他们将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她看见许多现在,和许多未来,眼花缭乱。

繁星之主在某个地方停下脚步:“就在这里吧。”

他隔开一片星空,抛出一枚种子,于是,就有了光辉烂漫的月树。山川,河流,草原,林地,城市,街道,屋宇,高塔。无数人慕名而来,在这里繁衍生息,十年?或者二十年?这里成为世人传颂的繁星环域。

繁星之主说:“那么现在,由你来守护这里。”

羽妖埃弗拉,她是繁星环域最初的守护者,她是审判者,女巫的目光能够越过时光,没有谎言能从她的眼下遁形。

后来她有了新的同伴。

霜精灵莱昂纳斯,是个不怎么优雅、没什么耐心、有些暴躁、个性飘忽的家伙,总之,不太精灵。

他是守序者。

当然,作为神祇所在的城市,繁星环域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法律。而莱昂纳斯是个消极怠工的守护者,他更多时候被用作年轻人们的导师:稚龄懵懂的孩童、技艺生疏的战士、渴望提升的老手,总而言之,幼儿园园长。

他不算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好导师,却莫名其妙地受欢迎。

从繁星环域走出的年轻人们总有一种微妙的气质,倒不是说善良或者邪恶,只是,无论是手握正义的圣骑士还是行走阴影的刺客盗贼,总有些古里古怪的一意孤行或固执己见。这种气质过于独特,以至于哪怕日后刀剑相向,他们还能从敌人中认出自己曾经的同学。

“虽说就个人而言,我的确有偏好,但这并没什么值得教导的。”莱昂纳斯难得的一本正经,“无论善恶与否,星辰都一视同仁。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遵守什么样的秩序,当然是你们自己的事。”

“不过,唯独有一点。如果日后有一天,你无法说服自己,而违背自己定下的道路,那还是别说是我的学生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守序者。”

“其实你根本就是懒吧?”埃弗拉说。

霜精灵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哈欠:“别说穿嘛。”

最后一位是个天使。

虽说是“裁决者”,但拉斐尔的性格相当温驯腼腆,跟他的佩剑一样漂亮得像个装饰品。脾气也好,不论莱昂纳斯再怎么烦人也不见得会生气。

他不离开繁星环域,大多数时候坐在月树上发呆,偶尔会被莱昂纳斯拉去当助教,括弧,陪玩。

“这样当守护者可不行!”霜精灵用力拍打后辈的肩膀,摆出一副与外表不符豪迈模样做示范,“你得强硬一些,凶一些,才能让他们都听话!”

驯顺的天使看着那些挤在霜精灵旁叽叽喳喳的幼童,说:“好。”

“好什么好啦,强硬一点!”

直到后来有一天,深渊之主与光明神的眷属们在附近大打出手,魔焰雷霆震得星空簌簌颤抖。然后,一向温顺的天使振翅而出,繁星出鞘,一剑裁昼夜。

当一切重归平静,裁决者浑身浴血,悍然杀气令所有人哑口无言。

“你究竟从哪里搞出来这么个小怪物!”深渊之主大声抱怨。

“才不是我的!”光明神迅速反驳,“你没看到他连我家的孩子也砍吗!”

“啊,那是我家的。”旁观多时的繁星之主拊掌而笑,满脸温良恭俭,“怎么,这不是很可爱吗?”

光明与深渊这对宿敌头一回同仇敌忾:“可爱个鬼!”

繁星的天使一战成名。

……繁星的霜精灵自闭了一天。

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就在埃弗拉几乎已经忘记了的时候,终于来到她最初预见到的那一天。没有什么新意,没有什么意外,一切都与她曾见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在告别前夜,繁星之主敲响了她的房间。

“你还想继续看下去吗?”她的领主说,“趁现在还来得及,一无所知的话,大概会轻松一些吧。”

女巫想了想,笑着拒绝了:“算啦,就这样吧,毕竟,我可是姐姐嘛。”

预见到终末的那天,埃弗拉在自己的房间坐了很长时间。她隔着星象池望向下方,她已经亲眼目睹过许多诞生,许多消亡,预见过的,不曾预见过的,但这个世界,在这样的轮转更迭中,不知不觉的,已经比初见要繁华迷人多得多了。

她又看向窗外,黄昏交织的天空下,一无所知的人们就像每一个普通的黄昏时那样忙忙碌碌。

埃弗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视野中的一切,目光最终停在拉斐尔身上,她看了很长时间,突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女巫几乎笑出了眼泪,她摇摇头,回到桌前,拿出自己的材料匣,那些保存良好的花瓣与莓果还带着刚采摘下来的露珠。

有件事您说的不太对,她想,能够提前看到一些事,也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乐趣啊——

不过。

现在我明白了,领主大人。

4、红龙与精灵

又是一年苏醒日。

悄无声息的,羽溪森林的溪树一年比一年少,那些长着漂亮羽翎的奇妙植物像退潮般逐年消退。直到今年,这座森林里已经彻底看不到它们的痕迹了。

但月之森依旧是月之森。

精灵们将树叶形状的银质提灯挂在枝头,风吹过时,摇晃着清脆的声响,入夜之后,月光仍在树冠上闪耀。今年的舞会也与过往的每一年没什么区别。

红龙涉水而上,来到隐藏于林间的王庭。这个庭园与过去一样,水雾氤氲,甦生泉微光荡漾,巨大的溪树生长在泉水中,纤细的羽翎垂落至水面上——那是世界上最后一株溪树。

嘉涅诺德正坐在泉水边打盹。

精灵王永远都是小孩子的模样,此时睡着了,就不再绷着副成熟表情,显得愈加稚嫩。芙尔维纳觉得有趣,绕着水池转了两圈,最后还戳了一下他的脸。

没控制好力度,戳醒了。

“哎呀。”红龙顿时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

“女王陛下?”嘉涅诺德打了个哈欠,悉悉索索地坐正起来,有些懒散地揉了下脸,“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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