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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一零五&一零六(1 / 2)


与以往不同,不再是乌卡兰朝我逼过来,把?我逼到了无处可逃的角落里,任他发疯,为所欲为。

这一回,我主动朝他逼了过?去。

我半蹲在他身前,反射着寒光的小刀抵在了他的胸口,没有用上力道,若触若离地,双眼则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像一个失常的人。

又?以温柔而期待的嗓音问乌卡兰:“我能在你的心上写上我的名字吗?”

微顿,我很?是向往地憧憬未来,“那样的话……你就会永永远远地爱着我,日日夜夜把?我放在心上惦记着的,对吧?”

演到这里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点羞耻,像是把自己代入了脑子不太好使……我的意思是,思想比较暗黑的爱情小说的女主角,我忍不住抖了一抖。

而面对我的主动出击,乌卡兰的反应坐实了我的猜测。

他先是因惊愕而愣了一下,仿佛我突如其来的举措完全跳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意外到了极点。

接着,他不仅呼吸在悄然间变得急促,连双颊竟是都微微红了,幽绿色的眼瞳仿如萤火虫的光隐隐发亮——这样的表现绝不是害羞,而是亢奋。

乌卡兰不同寻常的反应,让我确信了他的确喜欢不太正常的女人。

这也让我忽然想起了乌卡兰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喜欢把我往极限里逼,喜欢看我疯掉、坏掉的样子,因?为那样他会觉得很?有趣。

他就是喜欢疯女人。

他对疯女人的热爱让他忘掉了自己的底线,也变得愈发不对劲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超乎平常,乌卡兰先是推开了抵在了他胸口的匕首,闭了闭眼,头捂住了额头,像是想让发烫发热的兴奋大脑冷静一下——不,不对,这……更像是他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为他高兴而惊悚。

又?觉得无法?解兼不可理喻。

这,我明明是说要用小刀子划他的胸口,他、他这个反应……怎么跟中了彩票一样呢?!

我目瞪口呆之际,乌卡兰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把?刚刚从胸前推开的小刀又?挪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用兴奋不已的表情回应了我要在他身上动刀的要求。

“可以试试。”

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点勉强,他皱了皱眉头,又?咽下一口唾沫,口吻变得更加坚定,仿佛非这样做不可,他对我示意:“按你说的做吧。”

“果然,露薇尔是最棒的。”他用看绝世好女人的眼神看我,“除了你,不会有人会这么想,敢这么做的。”

“……”

我觉得乌卡兰对我有一点误解。

虽然我想是这么想了,说也是这么说了,但、但但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我觉得此刻颇有点骑虎难下的滋味了。

坦白说,我确实没有料到乌卡兰会答应这堪称荒谬的要求,哪怕是爱惨了我的卢西恩,帕什,乃至对我有求必应的阿提卡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容忍我用一把?刀子在他们的胸口写写画画。

但乌卡兰答应了。

答应得干脆利落,甚至还兴奋了起来。

——只能怪我太低估了他疯病的病情了。

我本来以为他的病情只到了中期,没想到,他原来这么丧心病狂,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地步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说自己不行了。

哪怕是说了,按照乌卡兰那疯癫的性格,估计也要逼着我实行自己说过的话。

没有退路了。

反正又不是在我心口用刀子写写画画,我怕什么呢?!

没错。

我不必害怕。

根本不需要怕的。

——在如此反复地自我催眠、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不断暗示自己是一个疯女人之后,我终于有了下一步的举措。

我把?自己伪装成很?淡定的样子,就是屠了别人一家五六口人的杀人魔身上的那款淡定,对乌卡兰伸出了我的毒手。

我没有用手解开乌卡兰的牧师袍,因?为那会拉低我的档次,我直接动了刀子。

我手里的刀子直接划烂黑白色的牧师袍,从锁骨之间的位置开始,伴随嘶啦嘶啦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将锋利的小刀往下拉去,像是折磨人一样——但这并不能让乌卡兰感到煎熬,反而使他更是兴奋,胸膛起伏的幅度加剧了。

这导致小刀的尖端在我毫无准备的、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划开了他胸前的皮肤。

当看到鲜红色的血从破口处慢慢洇了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能控制住自己,被吓得破了功,浑身一颤。

我下意识地想让小刀先行撤离,等我重新做好了心?准备后,改日再战之时,我握住匕首的手腕蓦然一紧。

——是乌卡兰捉住了我的手腕。

他不肯让我退。

我看到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却肯定不是出于我弄疼了他,因?为他的眼里涌现出了失望的神色。

像是大失所望,他脸上的兴奋神色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嘴角垂了下去,黯然地问我:“露薇尔是害怕了吗?后悔了吗?”

见他如此,我的心脏提了起来。

我认识到自己一时的失误是多么的致命,假如我没有能给出让他满意的回应,好不容易奠定的基调将毁于一旦,乌卡兰会觉得我只是头敢说不敢做的纸老虎,依然是个正常人,而不是他所喜欢的疯女人。

他以后会把?我当成普通的正常女人对待,正如他曾经玩腻了就随手丢掉的女人们。

他不会爱上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心慌意乱了,也意识到自己得赶快挽回这一切。

我脸上不动声色,大脑却快速运转起来。

怎样能让他满意?

怎么才能使乌卡兰重新提起对我的兴趣?

这不是一个太难攻克的问题,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发疯。

我得比之前,更疯更疯才行。

“……”

没关系的!

我可以的!没有什么难坎是疯疯小鹿跨越不过?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

——我要怎么疯?

我的余光在匕首、伤口之间反复横跳,思考怎么发挥才能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而当过?往的某一幕画面跳入我的脑海中时,我顿时有了灵感,当即舍弃了用匕首捅自己一刀的想法。

我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又?在心里拼命给自己加油打气后,有了行动。

我没有和乌卡兰斗力气,任由他捏住了我的手腕,握着匕首的手僵在了半空,一动不动,唯身体俯身而下。

我的脑袋凑到了他的跟前。

垂首,轻轻吻了吻他的伤口。

还带着丝丝温热的黏稠血液沾上了我的嘴唇,淡淡的腥味也随之飘进鼻腔。

我察觉到乌卡兰的身体震了一下。

犹如干到了没有一滴水份的柴碰到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火星子,他一触即燃,橘红的火焰一瞬在阴暗的空间里炸开,熊熊燃烧了起来。

乌卡兰抓着我手腕的手更加紧了,像是铁铐般牢牢地扣住了我,掌心忽而有了热度,也不仅是掌心,当我的脸颊不小心碰到伤口旁的肌肤,只觉得像是挨到了滚烫铁板,热度惊人。

我没有就此停下,收手。

无顾沾到了嘴唇的点点猩红,我的吻顺着两公分长的伤口渐渐往下,像是蜻蜓点水,若即若离,缱绻难分。

造作的不止是柔软的嘴唇。

我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尖,温柔舔舐,又?轻轻地吸吮,如小兽一般,那股本来只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来到了口中,蔓延开去。而不知道是不是感到了疼痛,我听到了乌卡兰暗暗吸了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乌卡兰是不知道忍耐为何物的人。

也仅仅是压抑了一瞬,当异样的欢愉充斥了他的脑海,来自伤口处的疼痛、痕痒、快感如螺旋相叠交加,他实在无法再看着只我一人为所欲为,肆意造作了。

他拽了拽我,把?我往上一提,另一只手则扣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抬头看他。

我和他对上了视线。

从乌卡兰的眼神里,我恍然看到了一头要发情的野兽。

我登时心惊肉跳。

正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疯过头了、还有点后悔的时候,只觉下巴突然一痛,后不得不高高地仰了起来,紧绷到了极点,像是一只被迫伸长了脖子的鹭,主动迎向如同老鹰一样似乎打算吃掉我的乌卡兰。

他确实?算吃掉我。

恍惚之间,我看见乌卡兰竟是张开了嘴,对准了我染上了他血液的嘴唇,像是想一口咬下来,如我方才将从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舔舐殆尽的那样,也似想得到更多般地,把?我吃干抹净。

但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让男人一下子全部得到她的。

一路见证着乌卡兰情史的我,深知他玩弄过?太多的女人了,也有无数女人曾刺激他,勾引他。我不知道她们之后是如何做的,可就我来说,我不会给他任何甜头。

像乌卡兰这种?人,就得用麻绳捆住他的手,把?他吊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慢慢地磨他,时不时给他尝一点新鲜的滋味,让他的身体和心灵记得我给他的欢愉和疼痛,他不会觉得厌烦,只会觉得刺激,对我欲罢不能。

也是因此,始终秉持这般守则的我,才能在一堆新鲜度平均为一个星期的女人之中,在乌卡兰身边呆了最久,直到现在。

和乌卡兰接吻也不是不可以。

但绝不会是现在。

我才不会一次性被他全部吃掉。

不,不对。

是在他厌烦了刺激的疯子爱情游戏、忍不住挣开束缚他的麻绳之前,由我,来把他吃掉。

完完整整地。

就一口。

从心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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