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到洛阳的路途并不算太远,只是隋末各地的农民起义军多如牛毛,除了已形成的三支强大义军队伍外,也不乏一些趁火打劫之徒在兴风作浪,烽烟四起,战乱中苦的总是流离失所的百姓。
送梁暮凝前往洛阳的车队走走停停的已有五、六天了,这日在峡门东古道上却是赫然停下。
“宇文丞相的车队在此,前方何人挡道?”
梁暮凝只听开道的兵士这一叫喊,心中是又惊又怕,想是能遇到好人把她救走,可就怕好人没有,坏人到是一窝。
“锦儿,队伍怎么停下来了?”梁暮凝焦急的询问道。
锦儿爬在窗上向前望了一望,也有疑惑的道:“可能又是些逃难的百姓吧?应该不打紧的!”
“可是外面的吵叫声很大,不像是流难的百姓呀……?”
“小姐放心,这是宇文大人的车队,不会有事的!”
“这么久?我下去看一下……”
“小姐,不行呀……!”
还没等锦儿把话说完,已经迫不及待想从这破车上逃出来的梁暮凝一个麻利的转身掀帘,便跳下车来,锦儿见没劝住也只好跟着下了车。
这几日坐在马车里快被颠簸掉半条命的梁暮凝站在地上就是一统儿的伸伸胳膊、活动活动腿脚,她轻松是轻松了一些,可这相府千金、大家闺秀的形象真是硬生生的丢到家了。
“哈哈哈……,这就是宇文化及的女儿吗?不过尔尔!”只听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嘲笑声。
听到笑声,梁暮凝一惊,她快步往车马队前仗队走去一看,只见拦截在大道中间的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面相还算周正,缎面的开衫搭配着秀纹的白色衣襟,一张大弓背在后面,马背上还挂着青竹雕镂的箭筒,一人一骑好不威风。
士兵见梁暮凝来到了前面,便退到了后面,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骑马少年的面前。
自从听到少年的嘲笑,她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不过尔尔?”想我梁暮凝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那点儿差了?别说是回到一千多年前,就算回到一万年前,也不比谁差,哼!
梁暮凝立于这少年马前,不卑不怯,优雅之态与刚才判若两人,她淡淡道:“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双眸炯炯,眼底透着清澈,他见梁暮凝如此,心中也是一惊,看着眼前这女子竟一时对不上话来,刚才的轻佻之气完全被梁暮凝此时的风采所震慑。
“你、你是谁?”过了良久,少年才问道。
梁暮凝淡淡一笑,道:“梁暮凝。”
“你不是宇文化及的女儿?”
“这与你何干?”
这番话语说来,梁暮凝可谓字字铿锵,面无声色时也另有一番出尘的风采,占尽了上风,她目光盯着少年,心中是暗暗得意。
梁暮凝又道:“你为何阻挡道路,不让我的车队前行?”
“你又不是宇文化及的女儿,我不答你!”少年也觉得有失颜面,有些倔强的回答道。
“我义父乃朝中重臣,位居丞相、九卿,你这小孩一口一个宇文化及,叫的好不顺口呀!”梁暮凝嘴角淡淡一勾,轻笑道。
“你是他的义女?”少年本是疑惑片刻的问道,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怒道:“谁是小孩?”
“你不是吗?”梁暮凝轻皱眉头,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