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溪环视了一下周遭的装潢,低调却不失品味,再加上这个诊所所处的地段,一看就是一小时四位数的那种,怕对方误会,她立马回过头解释,“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问点儿事情的。”
翟文生给她倒了杯冰水,放到她面前,笑着说,“朗小姐放心,我知道,齐远都跟我说过了。”
朗溪:“……”
安排得还挺明白。
她把心咽了回去,跟着,疑惑也随之而来,“所以我一进来你就认出我了?”
翟文生舒服地靠在椅子里,“你跟老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我想不认识都难啊。”
朗溪尴尬地闭上嘴。
翟文生:“来都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都可以回答,不过要注意时间哦,我很贵的。”
朗溪抖了抖唇角。
翟文生皮笑肉不笑,“没事,刷杜骁的卡。”
既然话都这么说了,朗溪也没什么好迟疑的,直接把包里的药瓶拿出来放到桌上,“就这个,我在家里翻到的,我没敢问他,但又很担心,所以才找到这儿来,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吗?”
翟文生瞥了眼标签都模糊了的药瓶,“这药是干嘛的不用我说了吧。”
朗溪点头,表情变得紧张。
翟文生:“他确实有过轻度抑郁和重度失眠,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听到这句话,朗溪先是愣住,心里的大石头像是被人剪断一样,轰一声落了下来。
原来是之前的事。
她还以为是现在的事。
见她如释重负,翟文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知道吗,很早以前我就在好奇,朗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朗溪:“?”
翟文生:“能让杜骁魂牵梦绕三年的女生,还能把他折磨得来我这儿看病的女生,绝对不是凡品。”
这话像是在夸她,但又有哪里怪怪的。
朗溪反应好几秒,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吃惊道,“你是说——”
翟文生闭了闭眼以示肯定,“没错,他得这个病,就是因为和你分开,换句话说,就是他这三年都没有忘记过你,每一天,都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自我折磨。”
“不过傻人有傻福,”翟文生轻笑起来,“你倒是真让他这么给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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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翟文生那儿离开,朗溪在车上吹了好一会儿的冷气,顺便又给自己补了补眼妆。
好吧,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补眼妆。
谁让刚刚那个翟文生那么会煽情,三言两语的就把她这个泪点很低的人给说哭了,搞得她的精致眼妆都花了。
这么一搞,朗溪发现自己好像更想杜骁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不知道怎么滋生出来的小脾气,她一边补口红一边在心里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笨,笨笨笨笨死了,他要是没有这帮朋友可怎么活?
还好他现在聪明了许多,学会对她说甜言蜜语了。
不过有什么负面的事情还是喜欢藏起来不说的这个毛病还是要改,朗溪舍不得他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整理好自己,朗溪也跟着做好决定。
反正手头也没什么可忙的,不如就去找杜骁,反正两个城市也没有离得很远。
这么想着,朗溪开心起来,脚上油门一踩,直奔家里。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订了一张机票,又安排了一下灵雀最近的项目进度,风驰电掣地去了机场。
飞机起飞前,她接到杜骁的电话。
那边杜骁刚拍完一段很重要的剧情戏,连盒饭都没来得及吃,就问她晚上好好吃饭了没,彼时,朗溪坐在座位上,眼看着空姐过来,敷衍道,“我都吃了,你不用担心,我马上要睡觉了,不跟你聊了哈。”
杜骁:“……”
他看了眼时间,刚刚九点,她这么早就要睡了?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这句话,朗溪那边就被空姐要求挂断了电话。
听着冰冷的嘟嘟声,杜骁一头雾水。
不过接下来的工作没给他多想的时间,男人回到保姆车上,喝着高攀给他买的冰可乐,囫囵吞枣似的把晚饭给吃了。
而后,连休息都来不及,他就再次投入到拍摄中。
好在后面的戏都是文戏,不用耗费之前那么多精力,杜骁只要坐在镜头前指导就行,可就是这样,还拍了两个多小时
也就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朗溪在飞机上小憩了一会儿,抵达了临安市。
这边的空气和北市平江都不一样,夏天的夜晚不但没有那么闷热,还很清凉,吹着舒适的晚风,朗溪给杜骁打电话过去。
恰巧杜骁那边刚刚准备收工,一见电话响,立马接通。
下一秒,他就听见朗溪甜软的嗓音,“干嘛呢?”
这一嗓子,让杜骁疲惫的身心顿时轻盈起来,男人严肃了一天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温柔的笑,他拿着电话,走到一边,“怎么,不是要睡觉吗?”
语气莫名有点儿酸。
朗溪偷乐道,“想你想的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
杜骁挑眉,“不睡觉?要造反吗?”
朗溪点头,“对啊,要造反,而且还要造到你面前。”
杜骁不大理解她的意思,“什么?”
就在这时,朗溪终于排到一辆的士,她一边捏着电话,一边拎着行李箱上去,“我上车啦,把你的地址给我。”
杜骁愣住。
电话里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朗溪不耐烦,“哎,你快点。”
杜骁这才反应过来,“你不会——”
朗溪:“对。”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把男人惊得说不出话。
而那边,朗溪甜软的嗓音并没有停下,她似在玩笑又不仅仅玩笑道,“我来临安陪你睡觉了。”
杜骁:“…………”
作者有话要说:杜某人:【还有这好事儿?】【像你妈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