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安的回应,无疑将这场正面刚推向高.潮。
而随着他的发声,那群水军和本就不看好朗溪的网友瞬间抓住时机反向嘲讽,热度再次发酵,一时间,微博上都是跟这件事有关的词条。
朗溪和霍卿打完电话后气压一直很低,她安静地坐在茶水间,捧着一杯咖啡发呆,那一身冰冷的气场,让郑圆圆都不敢靠近。
期间言多给她打过电话,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道歉,言多哭着说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去联系那几家的时候,他们都说名单里确实有他们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忽然这样,更过分的是,事情发生后,那三家负责人又同时关了机。
朗溪听到这里,浑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发出两声无奈的干笑。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被楚维安下套了呗。
楚维安给安排他们主动迎合言多,然后关键时刻来个釜底抽薪,没有什么比这招还厉害得,也怪不得之前霍卿那么不同意她为这件事出面。
所以现在是什么?
正义没有得到抒发,她还要被扣上炒作,污蔑别人的名声?
朗溪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这种挫败,一时间失望,无语,委屈,愤恨,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让她看起来麻木又落寞。
这时,得到消息的杜骁赶到灵雀。
这段时间他来过挺多次,员工们对他都不陌生,甚至习以为常,只是在郑圆圆带着他去茶水间找朗溪时,私下议论几句,且大多数都围绕着微博上的事。
杜骁听说朗溪一直在茶水间发呆,原本就严肃的神情更多了一分担忧。
推开门,朗溪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里。
抬眼看见一身黑色简约西装的男人,她愣了一下。
郑圆圆非常有眼力见儿地带上门。
杜骁在她身边坐下。
男人手肘撑腿,双手交握,偏头认真地看她,发现她的眼眶竟然红了一圈儿,长长的睫毛也湿漉漉的,明显刚刚哭过。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杜骁感觉心脏狠狠被戳了一下,他伸出手,想碰一碰她的眼睛,朗溪却转过头,双手捂住脸。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朗溪声音闷闷的,“很好笑对不对?”
杜骁蹙眉,“哪里好笑。”
朗溪把手放下来,眼眶明显又红了一分:“现在微博上应该都在嘲笑我,他们说我借机炒作,明天就要C位出道。”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很是心疼她的,但听她瓮声瓮气的,杜骁反倒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太过可爱,让他忍不住想笑。
怕她更气,杜骁忍了忍,伸手摸摸她的头,喃喃道,“傻瓜。”
朗溪耷拉着嘴角看他。
男人却笑得宠溺,“怕什么,我不是在这儿呢。”
虽然但是,她还是很不是滋味,“那个楚维安,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奸猾,今天被他这么一搞,我觉得我好可笑。”
“之前我师父骂我我还不服,现在……”
“你一点也不可笑。”杜骁抢过话茬,“你的力量虽然很微小,但是却敢于站出来,你比我们这些没站出来的都要勇敢,他们笑你是因为——”
朗溪眨眨眼。
男人顿了顿,不屑轻嗤,“他们是傻逼。”
听到这话,朗溪:“……”
第一次听杜骁骂这两个字感觉好微妙。
又有点儿好笑。
杜骁却泰然自若地接着道,“而且这才刚开始,你要是这就被打倒,才真是让人笑话。”
说话间,男人朝她挪了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语气又低又柔,“而且我不是说了,给我一点时间。”
朗溪眨巴着眼看他。
杜骁朝她自信一笑,“你这几天就什么都别管,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敢欺负我们小朗溪的,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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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从未想到一向坚强的自己会栽在“网络暴力”上,朗溪有些无所适从,不知不觉间就对杜骁的依赖更多了一分。
可能因为杜骁从小到大就被这种言语霸凌浸泡着长大的,看到他,朗溪心里总能默默涌现出一股力量,他这会儿说什么,她都认真放在心里。
比如杜骁让她这一周都不再关注这件事;不想上班就休息;觉得闷就出去玩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情怎么好怎么来。
由此一来,朗溪当即决定晚上出去嗨。
成年人的“嗨”大多都是吃饭喝酒KTV一条龙,再野一点就是蹦迪。
杜骁不放心带她去别的地方野,干脆带着她去齐远的酒吧,顺便为了热闹,又带上郑圆圆和高攀。
不过他们的队形有些注目,还没进门,就引起别人的注意,碍于现在朗溪处于风口浪尖儿,杜骁把人拉回到副驾驶位上,重新系好安全带,决定换个地儿。
齐远一听立马冲出来,冲杜骁嚷嚷道,“我靠,平时好事儿落不到我头上就算了,你他妈出去嗨也落下我,是人吗?”
杜骁皮笑肉不笑,“不是。”
齐远早就习惯这一套,“不行不行,你等会儿我啊,我马上。”
说着,他要冲回去换衣服,却忽然听到朗溪叫住他,“我叫了韩果果,你也来吗?”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齐远一顿。
朗溪看着他尴尬的背影,有些讽刺道,“所以你就好好当老板吧。”
杜骁笑了下,又看向朗溪,趁着二人交流的间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的头。而后,他刚要启动车子,却见齐远忽然转过身,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上车的后座,“啪”一声关上门。
这个“飓风”行动吓得郑圆圆一愣,忙朝高攀那边靠了靠。
朗溪惊讶地抬起眉毛。
杜骁透过后视镜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确定要去?”
齐远抱着双臂一脸二五八万地和他对视,“我还怕了你不成。”
也不知道这男人中了什么风,朗溪非常无语,低头给韩果果发消息告诉她这件事,那头安静好久,却也跟被下降头似的云淡风轻道,“谁也不能耽误老娘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