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骁的支持,朗溪底气变足。
和男人挂断电话,她第一时间联系上那个女生,打算下班后去福利院看一看,杜骁没办法和她一起,因为他马上就要收拾行李前往横城。
不过杜骁并不放心,《灵霄引》大概要拍三个月,这么长时间他都不能在朗溪身边,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但朗溪没想那么多。
下班后,她自己开车去了恩佑福利院,那个叫言多的女生见到她很热情,两个人一边沟通,一边参观了这所规模不大,略显陈旧的地方。
照片里出现的孩子们都是真实存在,朗溪见他们实在可怜,买了不少吃的东西留下,走的时候,又打算给院长一些钱,来让孩子们补充补充营养,但院长拒绝了。
言多也同样拒绝。
她找朗溪只希望有个人能为他们发声,能让社会听到他们的声音,朗溪已经向他们伸出援手了。
可即便这样,朗溪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始终无法忘记那几个孩子纯真无辜又可怜的眼神。
一夜没睡好。
朗溪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开始搜集和编辑微博要发声的资料,可转念一想,她还没有亲口问楚氏这件事。
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的本质就是让福利院得到该有的善款,朗溪不奢求对方能给太多,但应有的那部分有就可以。
思前想后,朗溪连午饭都没吃,又开车去了楚氏集团。
这些,她都没来得及跟杜骁说,也暂时不想说。
抵达楚氏时,已经过了午休时间。
说实话,朗溪并不觉得这一次能真的见到楚维安,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见楚维安,她只想要一个态度。
果不其然,她预料的没错,当她跟一楼大厅的前台说出自己的目的时,前台拒绝了她——没有预约不能见总裁,这是规矩。朗溪有备而来,她立刻拿出灵雀的工作证明,和自己之前捐款二十万的凭证,这个一板一眼的小前台这才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不是朗溪真人和电视上的形象有差距,而是这个小前台根本没觉得这种大人物会出现在这。
几天内暴涨几十万粉丝,名字一直在热搜榜单上升升降降,加上她本就是圈内冉冉升起的新星,可谓一时间风头无两,这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定都签公司转行做明星了。
可朗溪不同。
对于和杜骁的那些事,她除了那条微博,再没说过其他,更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就连微博头像还是从前那个简笔画兔子,一点美化和修饰都没有。但即便这样,也无法掩盖“杜骁看上的女人”,和灵雀新锐小总裁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光环。
有些事儿就是这么现实。
朗溪亮出身份后,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顶层总裁办,一进门就见到美艳的秘书对她笑脸相迎,不过朗溪并没什么心思搭理她,开门见山道,“你们楚总呢?”
“楚总这会儿在外面有些事,”秘书笑容可掬,“您先坐,我给您泡杯茶。”
朗溪神态微变,“不用。”
她才没工夫在这喝茶。
楚维安在不在也不那么重要了,她就是来要一个态度。
扫视一眼办公室的环境,朗溪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她忽然觉得很讽刺,这么大的办公室,比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大通铺都要大出许多,所有的软件摆设也都奢华至极,就这样有钱的公司,居然还要吸福利院的血。
带着这种厌恶的情绪,朗溪完全笑不出来,就连声音也跟着生冷,“我来这儿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找慈善会相关的负责人。”
她把捐款证明丢在茶几上,顺带从包里拿出录音笔,“之前有几家福利院私信我,说你们的捐款并没有捐到当事人手中,我想就这件事问一问你们的负责人。”
听到这话,秘书的笑容瞬间僵硬,不过好歹是大公司出来的,很快随即应变道,“哦,是这样啊,那您等一下,我去问问谁在负责这个项目。”
朗溪点了点头,看着秘书扭着身姿离开。
到这个时候,朗溪已经摸清了楚氏的态度。
哪有什么负责人呢。
即便有,也多半在外面忙。
朗溪轻嗤一笑。
心想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不会再给楚氏机会。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个秘书迈着猫步回来。
就只有她一个人。
朗溪优雅从容地靠在沙发上,唇角慢慢勾起一丝讥笑。明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秘书还是要保持温柔得体的模样,略带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啊朗小姐,基金会那边一直是吴总在负责,但不巧的是他最近在外地出差,要好一阵回来呢。”
“……”
真是万年不变的借口,朗溪无语。
“那你们楚总呢?也跟着去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不负责他的行程,他有专门的秘书,我没权利越界。”
朗溪唇角抖了抖,就差抱拳说句打扰了。
就这个态度,看来也问不出所以然了,朗溪收起桌面上的东西,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秘书,“既然这么不巧,那就回头再说。”
撂下这句话,朗溪转身大步离去。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秘书就松了一口气,迅速跑到另一个隐蔽的办公室内,敲开门进去。此刻,楚维安正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向屏幕里的监控。
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女人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了眼秘书。
秘书微微颔首,“景燕姐好。”
徐景燕点点头,秘书转头对楚维安道,“楚总,她走了。”
楚维安话不多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秘书赶忙离开。
徐景燕抬起和杜骁极为相似的眼眸,略带讽刺地看向楚维安,“都说了叫你别太过分。”
楚维安嗤笑,“看不出啊,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头一次见到敢跟我对着干的。”
“她有什么不敢,”徐景燕弹了弹烟灰,笑容有些微妙,像是带着赞许,“我那儿子看上的人,势必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