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全都出来后,杜骁才回的家。
就连朗溪的那份他也看了,确实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他胳膊这几天得轻点动弹,膝盖也磕了一下,一大片的淤青。
齐远听说这事儿,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就来看他,还顺带带了很多食材,打算做顿大餐。可没想到,他一个人在厨房忙里忙外的,杜骁眼神儿都没给他一个。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检查结果,抽着烟,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他皱着眉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齐远一边切菜一边竖起耳朵。
差不多五六秒,那头接了。
杜骁:“是我,我从导演组那儿要的你的号码。”
杜骁:“没什么,就是你的诊断结果出来了,在我这儿,你看我是帮你送过去还是怎么?”
杜骁:“没什么问题。”
杜骁:“嗯,不然我拍个照片发给你也行。”
杜骁:“……嗯,好的,晚安。”
挂断电话,齐远菜刀一顿。
不是,这就完啦?
他回过头,看向靠在沙发上难掩失落,又不知所措的男人,忍不住拎着菜刀过去,“朗溪?”
杜骁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一他,“嗯。”
齐远背着手,“你要给她送诊断书?”
杜骁:“嗯。”
齐远:“她拒绝了?”
杜骁脸色越发难看,语调也跟着加重,“嗯。”
齐远在他身旁坐下,“你俩现在什么情况?都连着录了两天节目了,她态度对你就没有一点儿好转?”
这话问得,杜骁尴尬莫名,想起医院里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静心聊天的一幕,他也忍不住纳闷儿。明明感觉当时朗溪对她的态度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她接自己的电话就这么冷淡。
那感觉就好像刻意避着他,但碍于情面还是要把话说完似的。
杜骁摇头,“不懂。”
言罢,他拿起手机,给陈理事打了个电话。齐远也不着急做饭,就在旁边听着。杜骁往后一靠,开口对着电话就是一顿训,就是关于节目组的问题,那么大的一个花架子,固定都不固定好,还好是他陪着朗溪在台上,要是那会儿她自己站在那儿,杜骁不敢想。
怕是到头来灭了场务的心都有。
末了,杜骁又跟陈理事嘱咐一番,让他买些贵重的补品送到灵雀去,当做补偿,不过千万不能提是他吩咐的。
陈理事点头哈腰地在那头“明白明白”,电话这才挂断。
杜骁一侧眸,就对上齐远探究的视线。
自从朗溪回来后,齐远已经很久没见杜骁发这么大火儿了,心想这姑娘还真是牛逼,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牵动这位大佬的心,有机会可要好好再见一面。
男人一顿,“看什么。”
“没什么,”齐远耸肩,“就是觉得,但凡涉及到朗溪,你就能像个人。”
“……”杜骁嗤笑,“你这是骂我呢。”
“不是啊!”齐远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在夸你,你都不知道你平时有多不接地气儿,但现在,你看,你这还知道送礼,多少还是有进步的。”
杜骁好笑,“我以前就那么不堪?”
齐远想了想,“你以前就知道往人家姑娘身上砸钱,有事儿没事儿打个钱,就觉得可以了,但现在你也算会体贴人了。”
杜骁垂下眼。
原来他以前真是这么不尽人意。
眼见着他那股落寞劲儿又上来,齐远推了推他,“哎,别想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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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溪当晚很久才睡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演播厅里发生的一切。结果就是第二天根本起不来,还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了工作室。
刚开完会,总算找到点儿状态,朗溪一回办公室,郑圆圆就推门进来,“小溪总,有位陈先生给您送礼,几十箱的东西都放在楼下了。”
朗溪正揉着太阳穴,听到这话睁大眼睛,“谁?陈先生。”
郑圆圆:“就是那档节目的制片人,他说昨天的事故是他们的过错,特意给您来赔不是。”
朗溪眨眨眼,站起身,“那他人呢?”
郑圆圆:“在楼下。”
两个人一起到一楼。
陈理事正坐在接待处喝咖啡。
朗溪不擅长人际交往这些事儿,多亏郑圆圆在旁边。陈理事见到朗溪很是客气,很热忱地询问了她身体状况,确定没事儿后才放心,跟着又赔了半天不是。
其实朗溪昨天也是蛮不爽的。
这么大一个节目,这种道具都不监管好,亏得杜骁在旁边护她,不然她真可能被砸得命都没了。
但好歹制片这边还算有作为,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还摆了一地的补品,朗溪也不再计较。寒暄了一会儿,陈理事这才离开。
朗溪看了眼地上的补品,虽然没近距离看,但单看包装就知道全都是贵重的东西,光是燕窝就好几提,心想这姓陈的还真是财大气粗,她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送这么多,还真不怕把她补到流鼻血。
思来想去,朗溪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扛上楼,分一部分送到人事部,算作这个月绩效考核前十名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