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锐听了薛清宁的这话,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被她握着的手掌心里面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
先前的怒火哪里还有一星半点?耳尖处很没有出息的红透了。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垂眼看着薛清宁。
薛清宁在仔细的看他面上的神情。
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再生气了吧?
心里舒了一口气,正待要说话,忽然就听到有声音在说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薛清宁闻声回头,就看到薛元青站在门口,正目光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
他刚刚还在院子里的时候,透过开了半扇的槅扇窗就看到孟锐和薛清宁都在西次间。忙加快脚步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两个人握着手,还彼此对望着。
总觉得这场面有点儿,有点儿......
不对劲啊。
薛清宁却不知道薛元青此刻心中所想,看到他回来,松开孟锐的手就转身朝他快步的走了过去。
“二哥,你回来了!”
薛元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问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没一会。”薛清宁笑着回答:“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只有三哥在,说你去花厅见姐夫去了。怎么,二姐没有过来?”
“她原是要来的,但康平说早间文哥儿吃了个橙子,吐了,她就留在家中照顾文哥儿,过两日再来。”
薛清芸所嫁的丈夫名叫赵康平,生的儿子取名叫做赵博文。
赵博文月前刚刚会走路。虽然不会说话,但却是个不怕生的,无论见到谁都会咧开嘴笑的十分灿烂,薛清宁和徐氏都很喜欢他。
现在听到他因为吃橙子吐了,薛清宁很担心,问了薛元青好些话。
孟锐这时候也走过来了。
刚刚薛清宁看到薛元青就立刻撒开他的手转身跑了,他只觉手中忽然一空。
好像心中瞬间也感觉空落落的。
定了定神,这才抬脚往这边走。
看到薛清宁担心的样子,他就说道:“小孩子脾胃弱,吃东西会吐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文哥儿既是男儿,养的太娇气了也不好,你不用这样担心。”
薛清宁回过头,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虽说男孩子确实不能养的太娇气,可文哥儿才多大啊?等往后你自己做了父亲,看你会不会对你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心狠。
薛元青却也赞同孟锐说的这话。
目光扫过她发间戴的那朵粉色的山茶花,就笑着说道:“我记得往常你从来不戴这些花的,说是舍不得将它们从枝头摘,怎么今日却戴了一朵在头上?”
“这是三哥摘来给我戴上的的,我就戴了。”
薛清宁抬手摸了摸那朵山茶花,又笑着问道,“二哥,我戴着这花好不好看?”
眼中是盈盈欲滴的笑意,好看的唇角微微上翘。又有期待,又有兴奋,又有娇羞,端的是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
薛清宁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已经生的容貌秀气了,现在渐渐的大了,五官张开,容光越发的娇美出众。这一朵粉色的山茶花虽然也妍丽,但实话实话,薛清宁的容貌更甚于它。
“自然是好看的,宁宁戴什么都好看。”
薛元青夸赞了一句,目光瞥了孟锐一眼。
就见孟锐正在垂眸看着薛清宁,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面上神情柔和。
薛元青越发的觉得有点儿怪异起来。
孟锐这样的人,竟然会亲手摘一朵花给薛清宁簪在她的发间,现在竟然还这样的看着她......
但薛元青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自己也是极为的喜爱这个妹妹的。摘花给她戴,又或者是看着她的时候忍不住笑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敛去了心中的异样,同孟锐和薛清宁说起话来。
说了一会儿,薛元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对薛清宁说道:“刚刚我回书房的路上,看到有小厮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去见父亲。我问了一声,说那个人是二叔的随从。你猜有什么事?原来是吏部发下文书,叫二叔回京叙职。现在二叔一家已经启程上京了,说是下个月二十日左右就会到京,所以先遣个人回来说一声。”
薛清璇终于要回京了?!
薛清宁还是有点儿震惊的。
如原书中所写的一般,林星承考中状元,进入仕途之后不久,林如兰就使了个金蝉脱壳,只让薛博平以为她死了,隐姓埋名,筹谋大事去了。
至于林星承,自然不好再在荣昌伯府住着,便也搬走了,在京城的一处宅院里面住了下来。
往常他们姐弟两个还住在荣昌伯府的时候,薛清宁担心自己一出去就会碰到林如兰或林星承,所以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宁愿整日待在上房里面。等到他们姐弟两个一搬走,薛清宁再无顾虑,想要去家中哪里就去哪里。又或者想在后园子里面待多久就待多久,日子过的实在是闲散潇洒。
许是太闲散潇洒了,竟忘了还有薛清璇举家回京这件事。现在猛然间听薛元青提起,她才想起来,原书中薛清璇一家可不就是在今年回京的。
而原书里的一切,就都是始于薛清璇的回京......
薛清宁猛然转过头看着孟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