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1220年,生化危机来了,被咬的人有百分之八十三的几率转化,人类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了丧尸。这是一个物价飞速上涨,医疗物资贫乏珍贵,病毒疫苗一针难求的时代。
方桐桐牵着自己未婚夫的手,走在被清扫干净几乎看不见人的大街上,眼中带着忐忑:“真的有疫苗吗?外好危险,我好想回家……”
大广告屏幕上在不断循环着丧尸爆发自卫和自救指南,但是没有人停下来看。行人们行色匆匆,带着厚重的口罩,眼睛里透着深重恐惧和戒备,仿佛在害怕下一秒哪个角落就会跳出来一只丧尸张着血盆大口咬到他们身上。
龙奕君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抚:“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害你的,桐桐。”
方桐桐缩进他的怀里,“快点吧,就在前面吗?”
“对,很快就到了,那家医疗机构的研究所在地下十层,等下坐了电梯就差不多了。”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注射疫苗吗?那你呢?”
龙奕君带着她进了一个建筑内,等待电梯上来:“我们的积蓄只剩一半了,我只给你先买了疫苗,等下一次政府开展疫苗普及计划我再给自己买一支。”
终于到了地下,冷白色的光有些刺眼,一路穿过通道,到了一个比较多人的房间,有大概十几个人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带着口罩,都在等待注射疫苗。
一身惨白大褂的人出来了,不知道是研究员还是医生,用机械般冷漠的声音叫下一个人进去。
龙奕君带着方桐桐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方桐桐觉得这里很冷,而且莫明心慌,窝在自己未婚夫的怀里。
“亲爱的,这里真的是正轨的医疗机构吗?为什么我没有听说呢?”
龙奕君贴着她的耳侧,告诉她:“是私人的,政府出了资金征用,别怕,绝对是正规的。”
“下一个,方桐桐。”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人喊出来,方桐桐肩膀颤了下,手被龙奕君安抚地捏了捏,眼神鼓励:“快去吧,打了疫苗就不用怕丧尸了。”
方桐桐站起来,离开龙奕君的怀抱,走进那小小的白色房间里。
里面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丧尸疫苗和别的疫苗有什么不一样,注射的时候必须被捆在台上。
方桐桐知道现在市面上征用的病毒疫苗最低的失败率都已经有6%,一些劣质的疫苗和血清更是有极高的风险,几乎是丧尸制造剂,被国家强制干涉管控后也没有绝迹,仍然在地下和各种黑市流通。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害怕打疫苗。
被锁死在了金属台上,方桐桐看着他们拿出注射器,慢慢将橙黄色的液体排出几滴,然后按在她的胳膊上。
方桐桐咬着唇,闭上眼睛,感受着针头刺入自己皮肤血肉,冰冷的试剂被推入血管。
意识无比清晰,过了几分钟,开始渐渐模糊。
身边似乎有人惊叫了一下,又来了一声尖叫,方桐桐被吓到了,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有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掏出了枪,神情疯狂地指着别人。大部分研究员躲在角落,也有没有找到位置暴露在枪口下的人浑身僵硬地双手抱头,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哭声,外面一直排队等待注射的人发现了里面的混乱,尖叫着往电梯的方向逃窜。
这个房间里面还有几个和方桐桐一样被锁死在台上等待观察的人,他们惊恐地想要挣脱,但是被金属铐压制着毫无办法。
那个拿着枪的报社分子疯狂大笑,嘴里说着:“毁灭吧!世界全部毁灭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懦弱的人类,我把丧尸又带回来了。”
方桐桐听见他说的话,浑身都冰冷了,心里哇凉哇凉。
隔着防弹玻璃,龙奕君在外面用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撞击,用可以搬起的椅子和花瓶一下又一下地砸。
他骗了方桐桐,疫苗已经买断货了,有价无市,三天前新闻里说了空气病毒七代再进化的事情,他用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她买了这只黑市的疫苗,但是却没有想到直接将自己的未婚妻送上了绝路。
方桐桐看着他绝望又狰狞的神情,眼角滑下最后一滴眼泪,然后合上眼皮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过了很久很久。
方桐桐睁开眼睛,觉得眼前很黑,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好像被很浓的雾蒙住了。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可以起来,并不是被什么束缚着的,于是就慢慢悠悠从台上下来,动作有点点僵硬,但还算流畅。
方桐桐摸索着,不知道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有点腥。她觉得自己有一点饿了,但是不干净的东西不能乱吃,就忍饿着在地上找来找去,后来稀里糊涂地摸到了一个熟悉的脸。
她看不清东西,凑得很近才确定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