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独立闯荡了,别回来了。”
于是深思熟虑后,方桐桐觉得与其闭关锁国,不如先破后立,于是定了一条规定:以后每十年面向全真仙界招收池上侍者和护卫,限定了修为的高低,性格温吞者优先,温驯的植物妖族和其他非唯异性繁衍方式的种族优先,来的人还需要订立受到严苛限制的天阶契约。
总之,这样几千年完善下来,方桐桐很久没有再遇到过幺蛾子,只需要在温柔的月光和太阳下揽镜自照顾影自怜,没事享受一下美食和音乐就好了。
她一直没有遇见龙奕君。
虽然方桐桐没有刻意关注过,但是像龙奕君这般身份,即使被某人故意分离气运和身份,也不可能泯然众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没有出生,剧情还没开始走,或者他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一本男频文很多个副本,还没打到这里来是很正常的。
所以,方桐桐并没有看过这个世界的原剧情,她只是一直停留在这里吃吃喝喝,做一个湖大王享受全世界的宠爱。
这样的生活过得太平静又充实,如果不是晚上侍女来给她每天聊的一次真仙界的某些事情,方桐桐还真的要把那个熟悉的名字给忘了。
“仙子,我觉得这几十年真仙界可能要出现某些变化,”侍女像捧着流云彩衣一样小心而温柔拢着她的长发,声音细软,“您不知道,南边有一个下世界的修士通过邪恶的法子突破了界壁,他可以驱使一种诡异的寄生藤,那种寄生藤可以在顷刻夺取一个玄金阶修士的性命,吸干他经脉里所有的灵力,这种东西实在太恶毒,显然是只有魔道才能整出来的。”
方桐桐看着昏暗清晰的镜子发了下呆,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才回过神,缓缓眨了一下灵动魅人的碧色眼睛。
她问侍女:“你说的这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侍女告诉她:“这个人听说名号烬天,是个大魔君,仙子花容月貌惹人怜惜,可千万不能让他起了兴趣赶过来给您添麻烦。”
方桐桐手指在梳妆台上点了两下,见茶杯飞来,握住喝了几口里面清苦的荷叶茶,茶水入喉,回带起舌根轻淡的甘涩。
“没有打听到他的名字吗?姓名。”
方桐桐知道自己好歹算是大人物,就算是后宫文,男主的后宫也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那么她身边的人“偶尔”跟她说的小事就肯定不可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侍女见她认真听了自己说的东西,还追问了好几句,欣喜得双眸粲然,欢快地回答:“那倒是没有,他还只是小角色,刚到真仙界十几天,除了刚来就吸干了一个玄金阶的散仙,并没有做太多惹人忌惮的事情,我也只是直觉不对,多打听了一点告诉仙子……他似乎是姓龙。”
“哦。”
方桐桐已经将荷叶茶都喝完了,挥了下手,声音温柔,“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侍女捧着梳子,晕乎乎地走了出去。
龙奕君过来了。
现在还不知道小说剧情是什么样,但是他照着走了很大一段是毋庸置疑的,根据现在知道的来看,龙奕君能打破次级世界间的壁垒,修为肯定已到了黄金阶,能越级杀人八成沾了魔道,那个寄生藤怎么也能算是天品的魔物。
方桐桐被称为仙子,并不是大家觉得她像仙子或者给她的尊称——她就是真仙,真仙界的所有人修炼都是为了锻体成真仙,而她从一出生就已经超脱规则占有道法的一部分,只是修为没有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因为自己为人趋之若鹜的魅力而香消玉殒或者沦为人下,规则本身不可能被规则下的产物套死。
方桐桐身为灵植仙,可以沟通甚至命令这个世界所有角落的任何有无灵识的植物,即使已经跟人定下了主仆契约,她也能够进行沟通共鸣。她能够感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植物的生长与死亡,存在与消失。
但是从侍女告诉她的情况来看,龙奕君带着他的那个灵植已经来到这个地方超过十天了,方桐桐却一直没有任何感应。
那么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个可能就是龙奕君带过来的凶残灵植并不是植物,而是其他更诡异的东西,比如异形魔兽或者魂体,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个东西超出了一般认知,会是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麻烦,甚至威胁到整个真仙界的恐怖存在。
至于究竟是不是第二个可能,方桐桐还要知道更多更详细的信息,她需要知道龙奕君带来的这个藤蔓究竟有多少,是否为他完全掌控,或者只能控制一部分。
方桐桐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摸到了角落的一个小小的匣子,拿钥匙打开。
冰蓝色的丝滑绸垫上安静地躺着一颗荔枝大小的无色剔透的水晶。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很萌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