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像是云雾，又像是一种可以透过的果冻和凉粉，带着一点点的湿润。
道生天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蛋，顺着往下摸到了她的脖子上。
方桐桐真的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把她的脖子掐断，但是她现在这样根本没有办法阻挡他。
“说好的不杀我呢？杀了我也没有用啊。”
道生天没有回答她的质问，手继续往下，穿过了她的胸口。
方桐桐惊恐了，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直接摸到了她的心脏上。
道生天的动作顿住了，眼中似在思考，似意外了然，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你松开，大变态！”
方桐桐气炸了，想拿剑把他的脑袋给扎穿，结果剑直接穿过了他脑袋，像刺在空气上面，没有一点阻碍的感觉。
而且只要想躲开，道生天的手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跟着移动。
方桐桐没有一点办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你没有实体，你是灵魂？”
道生天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幽邃，回答：“我没有实体，也不是灵魂，现在的状态是灵气。”
“灵气怎么可能显形如此精致？还有自己的意识？”
道生天已经摸完了她的心脏，低头看着自己毫无一点血迹的白皙的手心，又看了看她的脸。
方桐桐如看一个变态一样，瞪着他：“我告诉你，等一下龙奕君就要来了，我把你对我干的这种事情告诉他，他一定有办法把你给弄死。”
道生天没有反驳，点了下头说：“他确实有办法弄死我。”
方桐桐很快问：“那他怎么弄死你？”
道生天看了她一眼，没有打算隐瞒，直接告诉她：“只要是他想让我死，那我在这个世界就没有办法存在，他知道了我以后，随时就可以将我弄死。”
但是这个知道并不仅仅是知道存在，或者看见形体。
方桐桐听出他的话中有些深意，忽然觉得自己男朋友可能身份有些特殊。
“所以如果你们以前不是情人的话，到底是什么关系？”
道生天：“如果你一定想让我回答的话，我只能跟你说是父子。”
方桐桐愣了一下。
父子，这种情节真要说好像有点熟悉。
比如七仙女里面的七公主，因为思凡下来，被凡人勾搭上了不想回家，然后要被天上父母派人抓回去，不过现在大概是变成了亲自下来抓。
“你是说，龙奕君是你的儿子？？”
这样的话，那她就变成了勾引人家儿子不回家的狐狸精？所以他才会一直这样恨他，想整死她让龙奕君赶紧回家。
道生天睨了她一会儿，勾起了嘴角，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方桐桐知道他现在不打算杀她，干脆把东西都丢一边继续追问：“所以你安排这么多书中世界，是想给他铺好路，让你儿子修炼成神回到……天上吗？”
道生天侧头，看着她。
他忽然意味不明地说：“其实，如果儿子回不来的话，女儿也可以。”
方桐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看他盯着自己一错不错，忽然想到什么，毛骨悚然。
“不对，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和龙奕君是兄妹？！”
道生天笑了。
方桐桐往后退了一步，后面那个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她直接变成兔子，往远处飞速蹿，几下不见了踪影。
道生天没有追她，站在原位，转过身，看向天边飞速御剑而来一身杀意的男人。
龙奕君双眼冰冷，暗沉如血，竖瞳盯着他，从上往下执剑刺来，滔天的天阶威压将下面的树枝草木全部震碎，尘土掀动。
他要杀人很少这样高调，除了必须震慑住不允许脱逃的敌人。
方桐桐不知跑了几十里，藏在树洞里面等了会儿，没有等到道生天追过来，反而听见了巨大沉重的轰炸声，然后是尖锐的风，往耳朵里拼命钻。
方桐桐的兔耳朵又痒又痛，忍不住用兔爪抱住自己的脸。
树洞边缘的枯干树皮开始噼里啪啦往里头砸，许多都打在了她脸上。天地间变了颜色，云雾阴沉沉地盘踞在上空，电闪雷鸣，如天道发怒。
如果不是方桐桐认出了斩水的剑气，可能真的以为有谁在那个地方渡劫。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龙奕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回去，遇到了道生天，然后两人打了起来。
“奕郎一定是觉得那家伙欺负了我，要把他弄死。”
道生天说了龙奕君想让他死，他就不得不死，现在看来他是死定了。
虽然心情轻松了一些，但是方桐桐还没有忘记刚才道生天说的那番话。
“如果儿子回不来的话，女儿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jj还是有不论之恋这种标签的，现在叫边缘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