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郎君可真是给人惊喜呢，我都来不及作什么退让避开的决定，就被他掳回了后宫里。明天可能你就能在朝上听到我成为国夫人的宣旨了。”
蓝茂缄默下来，眉眼中露出几分思索，不知是想着她说的事情，还是如何落子。
“你再不堵我就要输了，”几十回合后，方桐桐摁子道，“相国大人可真是忙于政事，在棋术上懈怠了不少。”
蓝茂眼中沉静，问她：“王上留着龙奕辰是有其他的计划吗？”
“没有什么计划，留着他只是看他顺眼而已。”方桐桐说。
蓝茂沉吟几番，又说：“秦王还未宣布龙奕辰的死讯，过段时间大概会封出一个‘怀安王’。”
“那不是正好吗？”方桐桐笑吟吟道，“正好省了我们的粮食，直接把龙奕辰放回给郎君。”
蓝茂见她并未表露出对龙奕辰青眼相睐，心中已有计较。
“已近冬季，蛮族那边已有骚动，秦王很快会再出兵南下平复，届时大概会顺带收服池含国。”
方桐桐嗯了声，喝完茶漱口，咕哝：“没关系，他要收就让他收，秦国大一点未尝就是坏事。”
蓝茂白子颓势已明显，几乎无再起可能。
他面上没有失落，手摩挲着茶杯边缘，望着她提醒道：“王上，您是不相信圣女阁下的预言？”
“她要嫁给未来一统天下的君王，你觉得有我在这秦王后宫，白心莲还能嫁给龙奕君？”
方桐桐抬眸看着他。
“但是茂不认为，”蓝茂顿了顿，继续说，“圣女阁下就会嫁给您。”
这话说得方桐桐乐不可支，托着腮，叹了口气。
“那大概圣女阁下此生再无嫁人的机会了吧。”
蓝茂下完最后一子，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起身离开了。
方桐桐在位置上没有等多久，龙奕君回来了。
他头上束发微松，但眼底神情阴鸷，浑身充满了煞气。看起来是刚杀人或者刚打算杀人却没有杀到，大概率是后面那种。
龙奕君过来后，先看见了她桌面上的棋盘和两个盛子的碗，虽然都是在她的那面，但眼中依旧闪过三分狐疑。
“哪里来的棋？”
“我问观和楼的人要的，”方桐桐托着腮，湖水般剔透盈盈的眼眸望着他问，“你刚才是去了哪里，怎么一副想捅人的样子？”
龙奕君听她问起，眼底幽暗道：“是龙奕辰。”
“他没有死吗？到处都说你当初一进王宫就把他捅穿了。”
“没有，有人用人偶调虎离山，将他藏了起来。”龙奕君盯着她道。
方桐桐用手指搅着碗里白玉做的棋，听着叮铃的清脆声响，“怎么，你怕他回来复仇，把你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