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鸣鸟的叫声响起了以后,身姿窈窕的宫女们就打着灯进了寝殿,将黑暗中的灯台添上油,一盏接一盏点亮。
龙奕君睡得晚,所以比方桐桐更难清醒。
方桐桐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又被紧紧抱住了,快要透不过气,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披散的柔顺乌发从她背后滑到前面,撩了撩龙奕君的脸颊。
方桐桐隔着亵衣掐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囔:“起床啦郎君,快点,天都要亮了。”
龙奕君睫毛微动,掀起眼皮,瞳孔尚未聚焦,漆黑的眼眸还带着几分迷茫。
很快,他的脑子重新开始运作,眼睛看着她。
“现在是几时?”龙奕君哑声问。
方桐桐弯腰抱住他,拉起来道:“宫女还没叫我们起床,但是已经点灯了。”
龙奕君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呼吸了一下,然后掐住了她的腰。
半个时辰后,到了里殿的宫女们没有敢直接过去点灯,在外面默默地等了许久,得到大长秋的许可,才去抬了一桶水搬进寝宫里。
吃完一顿丰盛的早膳,方桐桐肚子饱饱的,被龙奕君抱着坐上辇,然后上了马车一齐出宫。
龙奕君将她抱在怀里,宽大手掌抚摸她略鼓起来的肚皮,夹着眉,一副沉思的模样。
方桐桐被他摸得肚子有点痒,笑了两声,抓住他的手问:“郎君干嘛这样摸我?”
龙奕君咳了一声,问:“你这样吃,平日也不怎么出门走动,不怕会变……丰腴吗?”
方桐桐瞬间沉下脸,一额头用力撞过去。
“是你说的一辈子都爱我,那我重了你也要一直抱我!”
“……”
龙奕君被她撞得后仰,眼前发黑,有点后悔当时没有讲条件就点头。
因为算是微服出宫,两人的行程并没有公开,大部分内臣都是不知道的。
龙奕君打算带她去观和楼看那里的彩菊,如果她想的话,赏菊完后还能去附近的万华街游玩,吃些宫里没有的吃食。
方桐桐的表现像难得被放出笼子的金丝雀,虽然坐在他的怀里,除了跟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往窗外望。
“你到底在看什么?”龙奕君忍不住问她。
方桐桐吹着外面的凉风,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兔毛兜帽里的小脸实在可爱。
她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问他:“龙奕君,现在蓝茂是在帮你做事吗?”
龙奕君听她提起蓝茂,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平静地嗯了一声:“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他们都说蓝茂是临阵倒戈两面三刀的小人,但是我觉得不像,”方桐桐歪头看着他,问,“那狗男人一直都是帮你做事的吧?”
龙奕君没有开口回答,但态度显然是默认。
“他现在是什么官职?”
龙奕君缄默一会儿,意味不明回道:“副相。”
除了做秦国的副相,还像原本一样主管着瑶国的政务,也依旧兼任另外两国的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