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嘛。”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宋漪禾打算缓一下。
她合上书,整个人躺回床上,叹气:“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苏淼同她一起躺下,听到她突然自暴自弃,顿时不愿意了:“你那些奖杯可还在书柜上放着呢,别说瞎话。”
宋漪禾眨了眨眼,依旧颓丧:“可是我这两年来,一件作品也没有。”
苏淼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软了嗓音安慰:“灵感这东西,来得都是很没规律的,而且频繁来也不好,你看段年雨这两年灵感来多了,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
听她这样吐槽段年雨,宋漪禾噗哧一笑:“你不怕我和学弟告你状啊。”
苏淼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才不怕:“你去说吧,那小子怕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敢怎样的。”
“说来也奇怪,学弟怎么就怕你一个人呢?难道是我这个做老板的不够严厉?”宋漪禾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苏淼顺势继续道:“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凶,男人嘛,都是欺软怕硬的。”
“其实也不全是这样。”像是想到了谁,宋漪禾轻声反驳。
最起码那个人就不是。
苏淼突然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她侧起身子,眼神不怀好意:“宋漪禾,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宋漪禾不解。
“还说什么男人,那个让你没有认同我话的男人,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又有了其他男人。”
她们好歹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宋漪禾身上有什么变化,苏淼最清楚了。
“不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男人啊?不带你这样横加罪名的。”宋漪禾反驳。
“难道周程野不是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但又不是我的男人。”
“可是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啊。”
“又不是真的。”
苏淼想想也对,她啧啧两声:“那就算他半个男人好了。”
宋漪禾张了张嘴,总觉得她这话听着好像哪里怪怪的。
算了,半个男人就半个男人吧。
“我真没有。”她再一次解释。
“你别骗我了,我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你从对面出来,说吧,你和新搬过来的那个是什么关系。”
宋漪禾听苏淼提到对面,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解释:“他是周程野发小的朋友,叫贺时修,前两天搬过来的,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就这么简单?”苏淼不太相信。
“就这么简单,贺先生为人很绅士的,搬过来那天还请我吃了顿饭。”
苏淼闻言瞪大眼:“你们还一起吃过饭?!”
宋漪禾连忙解释:“就那一次,是他助理饭菜送多了。”
“可是周程野发小的朋友,为什么会搬到咱们这里来住啊?”苏淼问了一个宋漪禾曾经疑惑过的那个问题。
“贺先生他身体不太好,估计是嫌周程野他们太闹腾了吧,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儿。”
这是宋漪禾那天想了一下午得出来的结论。
苏淼思维停顿了一秒,然后被她这个理由说服了。
周程野那群人是挺闹腾的。
“不过,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连他身体不好都知道。”苏淼还是没忍住八卦。
“也没多久,贺先生人很好,我们是在上次周程野发小生日宴一层洗手间外水池旁认识的。”宋漪禾仔细回忆着,然后就突然想起来,距离那天都过去好久了,她手帕的钱还没转过去。
好像每次提起手帕的事后,最后都会因为其他原因,又被她再次忘记。
宋漪禾神情懊恼,猛地坐起来。
苏淼被她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欠他一条手帕钱没还。”
“什么手帕钱?”
“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条手帕擦手,我摸着手帕的质感,觉得应该不便宜,就想着赔他钱来着。”宋漪禾向她解释。
苏淼听懂了,却又不明白了:“不是他主动递给你的吗?你说声谢谢,为什么还要赔钱?他该不会是卖手帕的吧,故意讹你呢。”
苏淼做了好几年的销售,很多事情都先入为主,习惯以销售的角度去看待。
“你想到哪里去了,贺先生才不会。”宋漪禾不假思索地反驳。
“你们才见过几面而已,你就已经这么信任他了?”
这不像她,苏淼敏锐地感觉哪里不对。
可是宋漪禾却毫无察觉:“苏淼你相信我,贺先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反正等你哪天碰见了,你就明白了。”
宋漪禾形容不出来那种感受。
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种穿越时空的熟悉感。
温润如玉的眸光,像午时被太阳化开的雪山。
男人站在雪山下,刺眼的光芒模糊了几分轮廓,却依稀能瞧出其精致不俗的容貌。
像一幅被精雕细琢的古典艺术品,清澈透白,没有沾染半分世俗。
镜头模糊不清,宋漪禾回过神。
她偏头看向苏淼,眸色极其认真:“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他。”
苏淼:“……”
她觉得不是什么梦里见过,是春梦里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