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儿,也到了嫁娶的年龄,朕好奇你可有婚配?”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小女如今暂无婚配。”谢诗宛不卑不亢地回道,这种事一查便知,她只能如实应答,可手心已经隐隐出了汗水。
皇帝来了兴味,“那就好,若是给你个机会能侍奉朕左右,你有意否?”锐利的眼神高高在上地看向下方女子,其内满是算计。
谢诗宛连后背都沁出了汗水,她的脸上发白,脑子里正在拼命想着对策。顾言远远看着女子的背影,她就像是个小白兔错入了豺狼虎豹的包围圈一般,他想救出这只小白兔,可是他又应该以什么样的角色才有资格。
修长的手指握成拳头嘎吱作响,深邃的眼眸里波澜纵起,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一个护卫,而是一个能将她护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承蒙皇上厚爱,可是小女心中早已有意中人,不日将会订亲,恐是不能服侍皇上左右。”谢诗宛想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贵妃媚眼一转,跟着附和,若是谢家长女真进了宫,凭她的模样,要有心与她争皇上盛宠,她还真的难说能不能争得过,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帝眼神里透露出猜忌,反问“哦?不知是谁家郎君?”
额头都有冷汗滑落,与皇帝交锋,必须处处谨小慎微。可是她又从哪里找出个郎君来,她竟难以应答。
许久不表态的皇后反倒这时候缓缓开口“妹妹可要如实回答,这可是妹妹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随意。”暗暗间有了威胁的意味,皇帝眼神里透出些满意,皇后这么一说,若是她撒了谎,或是拿不出信物,便能治欺君之罪。若是顺从地入了宫,他还能能看在谢凌的分上,绕她一命,瞧她模样也不错,予一些宠爱也不是不可。
威压下来,真是置谢诗宛于两难境地,她必须找出信物来,否则横竖都是被算计的。可信物又哪是想有就有的呢,况且对方也得不拆穿她才是。
皇帝生性多疑,她的郎君也只能是个没钱没势的人,种种条件下,她怎能找得出呢?
急中生智,她突然瞥见腰间挂着的玉佩,这是上次老者送给她的,上面刻了她与顾言的名字。顾言正好是个护卫,也打消了皇帝的疑虑,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愿意么。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加上之前探听过顾言的口风,他的意思只是将她当作妹妹疼爱,他日后肯定有自己属意的女子,让她鸠占鹊巢,岂不是让阿言难堪。
几番纠结,谢诗宛依旧拿不定主意,脸色愈发苍白。见她如此模样,皇帝心下有数,这女子不过虚张声势,拿下她是十拿九稳之事,眼神更加放肆地扫过她的全身,这柔软的腰肢,嫩白的脸蛋,摸起来手感一定不差。
贪婪油腻的眼神令人作呕,顾言甚至想将他肮脏浑浊的眼珠扣下来,可惜自己只是一个护卫而已。
瞧见阿宛手指的间摩挲在腰间玉佩上,一下让顾言想起玉佩的事,难道阿宛想说与他订亲,心中莫名涌过狂喜,却很快又冷静下来。
这可是阿宛的终身大事,女子的名声是如此的重要。顾言心中隐隐有窃喜,可是更多的是自卑羞愧,自己如何能配得上小姐。要小姐往后再觅郎君,她的夫家会不会嫌她之前的夫君不过是个护卫而轻怠呢?
皇后接着施压,“妹妹适才不过是戏言吧,本宫也知女子好虚荣,若是取不出信物,本宫就默认妹妹是暂无爱慕的郎君。”
豆大的汗珠从颊边滑落,谢诗宛咬紧牙关,痛苦地闭上双眼。
对不起了,顾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