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若是真的局势不好,先派人去杨城引来援军。”刘简抬起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诗宛微讶,阿言给?她的调军令她还未同刘简和柳意说,可刘简给?出的建议竟和阿言告诉他的如出一辙。
“南阳王真的是个靠得住的吗?”谢诗宛好奇地问道。
这也勾起了柳意的兴趣,刘简竟然能了解如此多京城外的事。
刘简余光瞥见柳意也燃起了兴趣,几分不好意思地以手压唇,轻咳一声,解释道:“南阳王看上去是与储君之争无?关,封地又远离京城。可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杨城的位置甚是巧妙,凡翼州出来之人,或多或少都要路过杨城。南阳王看似选了一块最烂的封地,实则正扼住翼王的命脉。”
谢诗宛点头赞叹:“刘兄真是厉害,未出京城却能对这些?了如指掌。”柳意也有些?吃惊,虽然她一直知道刘简是藏拙,但未想及他对这些?已了解得如此透彻。
刘简不由自主地悄悄移了眸光,正好看到柳意温柔的眸里隐着些?惊叹,莫名有几分羞赧地展眉,心情不自觉地愉悦许多。
男子本就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皮相长得甚好。微扬起唇角时,潇洒自如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柳意的目光落在刘简的脸上,微微看痴了,却很快反应过来,她高兴个什么劲,刘简只不过是因为被阿宛夸了,而心情舒畅罢了。
“对了,你们才新婚不久,不应该正在京城浓情蜜意的吗?怎么来连城了?”谢诗宛笑着将手搭在柳意的手腕上,问道。
浓情蜜意?柳意听及微微蹙眉,准备开口解释,她和刘简不过是在两家威压之下成亲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感情。
但刘简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我和阿意来这,也是皇上下令的,同谢家一样,皇上无?法放心刘家是否对他忠心耿耿,便派我来这,看我在其中作何选择。”他只回答了谢诗宛的后一个问题,前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地略过了。
柳意吁一口气,这样也好,免得解释起来两人都陷入尴尬之境。不过,这声阿意着实叫得太过亲密了。
果?然,谢诗宛并未听出这些?细微的不同,亲昵地拉着柳意的手,说道:“不过这样,倒是便宜我了。我还以为会在连城孤伶伶的,你们来了,我就不太怕了。”
柳意打趣似地剜了她一眼,也露出了笑意:“你就这么信不过你的顾言哥哥啊,他武艺如此高强,又做事周全,一定将后路都为你算好了,哪会真让你害怕了。”
谢诗宛撒娇般地靠在柳意肩上,说道:“虽是这么说嘛,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她顺着微微抬头,那一弯明月映入眼帘,玉白的月光静静地洒下,或许阿言此时也正抬着头,与她同看一片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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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中,几个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袍的人走得歪歪扭扭,一副醉态,不知不觉就走到杨一等人驻扎的地方,将那军中人数看了个大概。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过瞬息,又装作是喝多了酒无?意来这边的。
“站住!”杨一叫住他们,他早就觉得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太对劲。
那几个“醉汉”手扶着树干,装作一副意识不清的模样,嘟囔道:“叫爷干什么。”态度好横,像是喝醉了识不清人。
杨一狐疑地走上去,浓重的酒味刺入鼻尖。他立刻捂着鼻,退后几步。
那几人便愈发大胆,手扒着自己的衣袍,俨然不顾自己的形态,就差滚在地上耍酒疯了。
杨一皱着眉头,见这几人穿着普通,身上还有破洞,应是真不小心走到这附近的,索性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走吧。”
那几人扭了几下身子,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往外走。
突然他们身前出现了一道竹竿,拦下了他们的去路。
“哎哎哎,你们几个装醉未免也太不像了吧。”
一个下巴满是胡渣的中年男子手举着酒壶,仰头喝酒,粗鲁地擦了一把嘴,笑道:“这酒真是好酒。”
品完酒,才转过头,对着杨一说道:“啧啧,你这娃娃脸不行,真醉假醉都看不清。”
杨一最讨厌别人明着叫他娃娃脸,不服地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真醉假醉?”
“哈哈哈哈…”那男子畅快地仰头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玩之事,他挑挑眉,说道:“这还不简单。”
那几个装醉之人不知横空跳出来的这个奇怪男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先低着头,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模样,之后再随机应变。
忽然劲风卷过,毫无预警,木杆横着往他们膝盖骨袭来,速度与力道都极大,只有被击中,骨头立刻一折。
还未给丝毫时间让他们想清究竟是躲还是不躲,身子已最先反应过来,左腿后移敏捷地躲开了这一击。
中年大叔毫不意外地朝杨一挑挑眉,似乎在说让他瞧瞧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要是真喝糊涂的人哪有这么快躲开这一击,杨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最后下令:“快将这几人拿下。”
果?真几人一听到杨一要抓拿他们之后,脸色一变,准备撒腿就跑,却又被那多管闲事的中年大叔挥着木杆三两下打倒在地上。
这几人:……这个怪大叔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而那大叔是真的有半分醉态了,又举着酒壶喝下半壶,朝他们嬉笑道:“酒都未尝过还佯装醉态,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