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用席若兰制约席若离？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李云霄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倘若有人也想做同样的事？
如此，席若兰就是引席若离而来的诱饵。
“季律。”李云霄忽然开口。
不明白李云霄为何突然喊自己，季律略微迷惑地应道：“卑职在。”
李云霄沉声道：“席若兰不能留。”
皇城.地牢。
席若兰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向负手立于自己面前的李云霄。
金色的阳光流淌进头顶天窗，像一泉瀑布倾洒而下，隔开了他和她。那张俊脸亦被光纱蒙住大半，教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抓到刺客了吗？”她最关心的依然是杀害白薇白英的凶手有没有被抓住。
“他负伤跑了。”他据实相告，“现下生死不明。”
“……”她抬手拽紧锁住双腕的锁链，深呼吸了一口气问，“你是来放我走的，还是来杀我的？”
“假如我说后者呢？”他穿过那道光走近她。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双唇泛起苦涩的笑意：“如果你遇见秦玉，请替我和秦玉说，是我对不住他，答应他的事没能做到。”
“……”
她闭上了眼睛：“动手吧。”
听见她叫自己动手，李云霄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席若兰苍白的娇颜，他伸出手掌扣住她脆弱的咽喉，却未收紧力道。
“李云霄？”等了半天也未等到他下一步的席若兰张开眼睛，望向近在咫尺的李云霄，他为什么不收力？
“席若兰我可以放你走。”李云霄松开手，长指离开羊脂白玉般的雪肤。
“你相信我不是刺客了？”他愿意相信她？
李云霄点了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她困惑地问。
李云霄凝着席若兰，不像玩笑亦非冲动地启唇：“做我的人。”
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席若兰，忍不住地问道：“你说什么？”
李云霄又说了一遍：“我要你做我的人。”
做他的人？他指哪方面？席若兰一头雾水地望着李云霄，后者淡定自若地取下别在腰间的钥匙，不再多言地解开锁住她双腕的铁链。
解开链子的过程中，似乎是注意到她被锁链磨红的细腕，他放柔了指尖的动作。
伴着“叮铃哐啷”的脆响，锁链从她的胳膊滑向地面。
随后不等她拒绝，他就交握住她的十指，牵着重获自由的她走出天牢。
踏出天牢的那一刻，过亮的光线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直到一只手掌贴近她额前，替她遮挡了大部分亮光。
她没来得及说谢谢，李云霄就带着她坐上早已等候在外边的马车。
一路上马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内李云霄坐在席若兰的身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依旧牢牢握住她的。
她本想问清楚他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摇晃的马车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只能先扶着额头，靠向马车内的软垫。
“别着急，等到了我府邸再谈。”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李云霄不容她反对地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李云霄对她的态度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到了千岁府，李云霄并没有立刻和她交谈，而是叫了几个丫鬟帮她洗漱换衣。
“我自己来吧。”她捂着胸，拘谨地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前。
“姑娘，千岁有令，要奴婢们伺候姑娘更衣。”
一番推拒之后，她还是妥协了，任由丫鬟为她换上李云霄准备的新衣。
她穿着新衣走出房间，迎接她的不是李云霄，而是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李云霄…九千岁呢？”她询问一旁的丫鬟，可每个人都只告诉她四个字，奴婢不知。
“那我等他。”
她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扭过头，席若兰瞧向朝自己径直走来的李云霄。
“我不来你就不吃么？”李云霄扫了一眼未动的饭菜，那对教她看不出情绪的眸子高深莫测地盯住她。
“李云霄你要我做你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顾不得那么多地开门见山道。
李云霄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丫鬟退下。待屋里只剩下她和他时，他一手按住桌缘，将她困在桌子与他之间，另一只手伸进他自己的腰带之下。
“你…做什么？”手肘抵着桌子，席若兰犹豫着该推开李云霄，又或者踹他一脚之时，一块从未见过的腰牌自她眼前晃过。
李云霄轻晃着这块从腰间拿下来的腰牌：“我的条件很简单。”
他将腰牌放入她的手中。
“席若兰，我命你做我的特使。”俯首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无比清晰地开出条件，“你来代表我出席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