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云霄提及幕后黑手,白薇揪了揪衣角问:“九千岁已经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
“身居要位自然容易树敌,想杀我的人不少。”李云霄没有正面回答白薇,而是模棱两可地转移了话题,“这休息了半月余,我也该回去忙我的事了,白薇姑娘替我向你哥哥问好。”
末了,他不忘补充:“我说的是你叫‘白玉’的那位哥哥。”
“嗯……”白薇点了点头,目送着李云霄转身离开。
李云霄一走,席若兰也背着包袱出现在门口。
白薇见只有席若兰一人,不禁蹙眉道:“你这是想扔下秦玉,不告而别?”
“如果我不这么做,他肯定不会让我走。”席若兰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让你走又如何?席若离当年也不让你走,还刺了你一剑,结果你不一样走了?”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薇看得比席若兰透彻,“你如果真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你,席若离不行,我哥不行,秦玉呢?你觉得他拦得住你?”
“其实你内心深处不想丢下他。”
席若兰攥紧双手:“我内心深处不想丢下席若离,但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她重复说了两句没办法。
白薇静静地凝睇着席若兰片刻,然后慢慢地开口。
“若我说我有办法克制你的魔性呢?”
江州城的茶铺里,席若兰独自坐在靠街边的位子上,她若有所思地摸着手中的茶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白薇的话音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直到她背后响起一个浑厚的嗓音,才将她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若…兰。”
看清来者,席若兰惊讶地喊出对方的名字:“铁柱?”
人来人往的大街,三三两两坐着客人的茶铺内,铁柱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咕噜噜地往肚子里灌。
“慢点喝,不急。”生怕铁柱呛到的席若兰,出声提醒他。
铁柱放下空了的茶碗,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道:“若兰,俺可算找到你了。”
“怎么了?是不是村里出什么事了?”铁柱很少出村,更何况这次还特意来江州找她。这令席若兰心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铁柱盯着席若兰看了一会儿,而后“嚯”地站起身:“若兰你…家屋子被人烧了。”
“我的屋子被人烧了?”席若兰说着捏紧了茶碗。
“七天前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伙人,他们搜了你的屋子还放了一把火。”铁柱气愤填膺道,“俺那时在山上打猎,等俺回到村,就看见熊熊燃烧的火。村子里的人都在帮忙救火……”
“有人受伤吗?”席若兰问。
“没有。”铁柱摇摇头,“但若兰你的屋子被烧得一塌糊涂。”
“知道是谁干的吗?”席若兰松开茶碗,她的声音听着很平静,只是听着。
“不知道,不过在你家门口的山道上掉了一个腰牌,俺给捡了回来。”铁柱掏出了一个黑木做的腰牌,上面用金漆写着三个字。铁柱不识字,可席若兰识。
那三个字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武林盟”!
江州.药王谷。
“席若兰走了。”白薇走近站在山道上眺望京州方向的秦玉,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嗯,我想到了。”席若兰会偷偷溜走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不去追她?”秦玉的镇定使白薇有些讶异,他居然没有因席若兰的离去而变得六神无主。
不过白薇转念一寻思,秦玉也不像那种遇事就六神无主的人。相反,他年纪轻轻就心思深沉得叫她捉摸不透。
白薇思索之际,秦玉侧过脸转向白薇:“我不打算去追她。”
“你放弃了?”这不像他。
“我这人不懂‘放弃’为何物。”秦玉的眸色深了几分,“我只是有更要紧的事得做。”
“什么事儿?”
“去京州参加武林大会。”秦玉语气幽幽地回道。
“我还以为你会带席若兰一块儿去。”白薇跟随着秦玉的视线再度望向层层叠叠的重山峻岭。
“凡事总有例外。”秦玉勾了勾唇,反问白薇,“再说了我不带她,她就不能自己去京州?”
“你是说席若兰会自己去京州?”可她明明听席若兰说要回村。
秦玉没答话,他高深莫测地低喃道,“这次该她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