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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传(贰)(1 / 2)


两个人虽然性格差了很多,但是总归是有一些爱好的。

小院门口就是一棵长了多年的柳树,枝繁叶茂,枝干向四面八方伸展蔓延,展示着自己无穷的生命力。鸣珂喜欢在那柳树下玩小时候就在那树下与众孩子一起打架疯跑,活脱脱的像一个野孩子。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人在树底下安安静静地编柳条。

阿祈倒是坐的住,在鸣珂这样浮躁的先生和粗略的讲解下竟然学着编出了一个草蚂蚱。虽然草蚂蚱头有点歪,总体来说还是看的出来的。

鸣珂看着有大体形状的草蚂蚱,内心是克制不住的欣慰,打趣道:“祈兄果然非凡间之物。”

阿祈先是一愣,喉结上下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愿说出。

“祈兄想说什么就说好了。”鸣珂看出了他的心思,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阿祈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潭水竟然破天荒的有了波动!

阿祈仍是心中有所顾虑,但心中经不起这如水般少年的搅动,勉强开了口:“这是第一次他人这样评价我,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能力获得了赞赏。”阿祈说着,嘴角虽然微微上扬,但是苦涩得很。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历城,竟然会有如此经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蜷缩在这里,用不离开。

“祈兄你一向优秀,怎能怀疑自己?”

阿祈手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鸣珂,你可曾经历过最无助的日子?”

鸣珂听到问题后愣了愣,他细盯着眼前这个少年,风吹过时,他的青丝随风飘动着,但不知道是何种力量让他浑身充满着坚定,外物与来说,也只是不小心迷了眼的风沙,会有冲击但他始终如此专一。

或是自己都觉得问题过于幼稚好笑了些,阿祈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鸣珂不用在意这个问题。

“我相信以后我会经历祈兄口中的这些苦难,但是我更相信既然自己无愧于世间任何一个人,苦难也只是暂时的一个麻烦而已,可我若是处处算计他人,到头来这世间自会以阴阳相衡来制约我。”鸣珂第一次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说出这般正经的话,要知道就连那府里的老头子也没看过他这样的一面。

“还有一事请你做到。”阿祈停顿了一下,“我与你的对话还望不要告知于我母亲。

鸣珂迟疑,既是母子又有何时不能说的呢?他也是想问问,但是看着阿祈这性子,估计他不想说的谁也逼不出来。况且是阿祈家的私事,从小私塾里的先生也都教过旁人的事不要过多过问,这是礼节等诸如此类的话。鸣珂也只好瘪了瘪嘴,说道:“我定会守口如瓶。”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保持着沉默。若是在以前,鸣珂和人交谈最不可能出现的就是沉默的状态,这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他着话多,可是出了名的。可是自从于是到了阿祈,他发现沉默这种东西是无法避免的,也不是没有话,只是阿祈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朵易碎的冰花,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的内心破碎,毫无征兆。或因如此,鸣珂有卡在咽喉里的话也被活生生咽下去了。

虽然口中没有话语,但是手里也没有闲着。阿祈编着他的草蚂蚱,而鸣珂一会儿是草蝴蝶,一会儿又是草蜻蜓,可真是层出不穷。

就这样,两人不一会儿就有了一堆编制的小物品。

鸣珂掐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小物件,发愁该如何办。

突然他眸子一亮,心中大抵是想到了方法,正好阿祈的娘去卖菜了,不如我们也拿着去卖!

鸣珂试探性地问道:“祈兄,不如我们也去映乐街找到月姨,把这些物件买了?”

阿祈眉头略微一挑,似乎是对这个要求有所接受,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些别的事,那抹欣悦也随之覆盖在了浓重的黑雾之下。

“可否去伍方街,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要和月姨说一声,免得她担心不是。”

阿祈面色沉了沉,“我们赶在她回来之前就好。”语气中分明是不可拒绝。

鸣珂苦恼,这带别人家孩子出去疯跑这还是头一次,而且祈兄身体特殊,万一这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阿祈也看出了他的为难,“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鸣珂这下子说不清了,要是不带祈兄去,那便是嘲讽人家无法保护自己安危,若是去了真的有什么不测,这可就难办了,尤其是自己的那些仇敌,万一在街上堵到他们,自己倒是跑的掉,只是也不能剩下祈兄这个绵羊落入虎口吧。

看着阿祈脸上的失落神色,和仿佛被否定后的落寂,鸣珂再三思索,咬了咬牙,总不能把祈兄刚刚建立的信心摧毁了不是,于是便说道:“好,我们去伍方街。”

一路上鸣珂推着四轮车,走在熙熙攘攘的闹市里,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女子伸颈侧目,娇帕掩面,“你看那公子生的可是真俊俏,可惜腿不好。”、“什么啊,推车那个公子也不赖嘛,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这话鸣珂自己听着就别扭,他低头看了看阿祈的神色,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也就放心了些。

伍方街白天的人也是不少的,花朝节马上就来了,各户人家都开始买些稀奇物件装饰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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