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翎摇头,说:“妙渊君性格极为古怪,孤僻内敛,不怎么跟大家来往。
“他除了跟惟灵君走得还算近些,经常邀惟灵到府上做客,平时即使是万仙朝会面见帝君,也是从来都不露面的,仅以玉符联络。
“而这次,若不是玉符联络不上他,今日与萧厄君你一同前来的,就该是他了。”
是了,鹤翎曾经说过,妙渊最擅治水。但——
“水君府鬼气颇重,我担心妙渊君已遇不测,这些容后再说,先进去看个究竟。”萧惩道,推门而入。
院中的荧光草极少,黑漆漆的,灰白色的建筑显得有点儿压抑。
几只皮皮虾在贝壳铺成的地板上来回爬着,成群的螃蟹一边横行一边吐着泡泡。
房间里应该放了夜明珠,冰蓝色的光晕从窗纸里透出来,更添了几分冷意。
刚一进门,玄澈就扯着嗓子喊:“妙渊?妙渊?”
“哎!”
鹤翎扒拉了他一下,低低地说:“别喊别喊,你喊这么大声,不就是告诉女鬼我们已经追来了吗?”
玄澈:“…………”
萧惩没说话,看着地上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后院,快步追至。
跟随脚印往左一拐,来到一间偏殿。
朱漆木门,两侧贴着抄了经文的黄纸,看起来像是一间供奉亡灵的祠堂。
但古怪的是——
照理说,祠堂因为经常有人诵经上供,散发的即使不是佛光,还该是温和的灵气才对。
而这间祠堂,若说整个水君府都鬼气森森的话,那么这里无疑就是鬼气的核心,简直可以用“鬼气冲天”四个字来形容。
甫一靠近,没等推门,萧惩怀中突然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活蹦乱跳起来。
皱皱眉头,他往脖子里摸了摸,摸到一根麻绳,于是提溜着绳子,把正弹跳不止的小骨灰坛给拽了出来。
瓶子里的幽魂似乎对这间屋子极为恐惧,拼命挣扎着,使得骨灰坛都跟着剧烈震颤,她小小的声音传出: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来。”
萧惩紧攥住瓶子防止它弹到地上,温声安抚道:“姑娘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呵。”颜战忍不住笑。
萧惩瞥他,不解道:“笑什么?”
颜战说:“哥哥你这样说,是很容易让姑娘误会的。”
“……”
萧惩一怔,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转的,挑了挑眉毛,道:“我曾经好像也对你说过类似的,你误会了吗?”
颜战嘴角微弯,不轻不重地说:“是不是误会,要哥哥说了才算。”
萧惩:“…………”
他是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这要怎么回答?“是”与“不是”,好像都有点儿不大合适。
好在这时鹤玄二人追了过来,算是解了他的围。
见对方捂着鼻子,于是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玄澈道:“这么臭,你闻不到吗?”
萧惩:“臭?”
“他是说鬼气。”
鹤翎笑着解释:“玄澈君终于能分清鬼气与鬼气也有不同了,刚刚还说,萧厄君你身上的味道要比水君府香多了。”
“…………”
叶憨憨说他“身子香”?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词?萧惩瞥玄澈一眼,皮笑肉不笑,“谢谢夸奖。”
颜战刀子般冷冷剜了玄澈一眼。
“不过,什么样的鬼气我没闻过,再臭也都习惯了。”
萧惩说,按捺住弹跳不止的骨灰坛,推开了祠堂的门。
脚印在跨过门槛后就消失了,祠堂里没有牌位没有神像,唯有摆在供桌上的几百只彩漆镂雕铜瓮。
跟萧惩手中攥着的一模一样。
鹤翎一愣:“这么多?难道……”
里面都装了魂魄吗?
萧惩未置可否,走进殿中。
而随他进入,那些原本安静的骨灰坛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乒乒乓乓开始在桌上剧烈震颤,朝萧惩的方向移动。
玄澈抽出砍刀戒备地挡在身前,目光在骨灰坛和萧惩身上来回扫扫,道:
“小西风,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萧惩下意识看向手中的铜瓮。
颜战淡淡道:“是骨灰。”
作者有话要说:啊,下一章萧萧大概要色|诱一fafa(捂脸,好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