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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归来(2 / 2)


还剩下一小半,被花粉刺激的打了个喷嚏,也彻底回了窍。

“那个……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理我。”

刚做了近二十年的万人嫌,烂菜叶子臭鸡蛋还挂在身上,责骂诅咒尚在耳边,回城乍一变成万人迷,萧惩还真有点儿不大适应,慌得直想躲。

“……”鬼民们感到很是奇怪——

怎么城主出去一趟,回来像是变了个鬼?

但看他浑身是伤,脸色苍白似乎很是疲惫,又不敢多问,只好用崇敬又担忧的目光送他走远。

不过,也有鬼没注意到萧惩回城。

那是赌坊前的几只赌鬼。

不是什么鬼都能坐在赌坊的屋子里赌的,鬼也分三六九等,而那些没钱的穷鬼用不起屋里的豪华赌桌,就只能在外面那张断了腿的木桌上设局。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赌得满脸通红六亲不认,激动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喊:

“我压大!大大大大大!”

“我压小!小小小小小!”

直到萧惩走近才猛地抬头,看到城主回来了,吓得手里的骰子噼噼啪啪全掉在了地上。

“城、城主,我、我们……”

在一念城,有哪只鬼不知道城主最见不得骰子了,毫不夸张地说,他看到骰子之后的反应,堪比孕吐。

这几只赌鬼也是趁萧惩不在,才敢拿骰子出来玩。

若搁在平时,这不是找死嘛!

然而今日,城主似乎怀有心事,走过去时魂不附体,并未多看他们,更没去看地上的骰子,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但今天也不敢再赌了。

拾起骰子就灰溜溜地回了家。

.

回头路的尽头,是一座宫殿。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一座道观,太极观。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跟无量山上的太极观一模一样。然而即使再像,也已经不是曾经的太极观了——

曾经的太极观早已变为废墟,而这一座,是萧惩仿照它重建的。

从生到死,他只在这一个地方生活过,住习惯了,换个地方就会睡不着,只能原模原样地重建了一座。

不同的是,神殿里没再供奉怀灵帝君的神像,而是摆着他爹娘,国主舅舅,还有皇后舅妈和公主表姐们的灵牌。

.

还未走到门前。

远远就看到面庞冷峻的黑衣青年已经站在最高的那层台阶上等候了,黑皮靴,黑护腕,束着干练的高马尾,银色腰带上悬着一把长有三尺的侍卫刀。

看到萧惩一身狼狈跌跌撞撞地走来,他的表情平静依旧,唯有目光中极细的一丝波澜将心中的惊诧出卖。

快步走下台阶相迎。

“殿下。”

萧惩低低喊了声“明镜”,就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只留给他一个被火烧剑刺的背影,斑驳的伤口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而这伤口,舟明镜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殿——”

正要张口问他,就听萧惩说:“我有点儿累,想先去睡。你若有什么要问的,就等我醒了再问吧,正好,我也有话想要问你。”

舟明镜收敛起欲言又止,应了声“是”,随之像影子般隐在了黑暗里。

.

“小湛,小湛……小湛!!!”

萧惩躺下后没多久就大吼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来时衣服已被冷汗湿透。回来这一路他都不敢相信——

他竟然穿回去了!回到了八千年前!

而且最后又穿回来了!

回来前,徘徊在识海的最后一道声音是:

【由于您没有达成“被小攻万剑穿心烈火焚身”的结局,系统即将崩溃,您将随之魂飞魄散】

然而,他并没有魂飞魄散。

“呵——”

手抬到眼前,萧惩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笑得几分自嘲——

由于身受亡灵“灵魂不死不灭,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即使他存心求死想要魂飞魄散,也只能是一场奢望。这诅咒,竟然强硬到连系统都拿它没辙。

还真是讽刺。

不过……

敛了笑,萧惩微微皱眉,在被弹出系统前的一瞬间他耳畔似乎听到了小孩儿的声音——

“不要诅咒他,要诅咒就诅咒我吧,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我愿意成为你们的傀儡,替你们重生啊……”

揉揉生痛的眉心,萧惩哭笑不得:“害,你又做什么□□大梦唻!竟然觉得有人肯为你舍弃魂魄变成傀儡?萧厄,你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吗?”

但,说归说,嘲归嘲。

念起“颜湛”二字,空荡荡的心口还是难以抑制得疼了起来——

前世,他至死眼里心里都只有殷九离一个。

因此的的确确忽略了一人。

小孩儿默默为他付出的一切,他根本没留意到。

加之死得年头有点儿久,如今八千年已过,生前记忆全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仅剩了一堆残片。若非这次穿书阴差阳错间帮他重新将记忆理顺,他都快要记不清还有“颜湛”这么个人。

甚至直到此刻,他仍在恍惚。

小说毕竟不是史书,难免会有夸张和虚构的成分在。而即使是史书,也会有“正史”和“野史”之分。

所以……

所以那个叫做“颜湛”的孩子,真的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吗?

若当真出现过,后来又去了哪里?为何八千年来,再没遇见?

“……”萧惩捂住脸,欲哭无泪。

自己上辈子,或者说是上上上……上辈子,干得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过命的交情,生死的兄弟,这么重要的人,这么珍贵的情分,怎么能说忘就忘?

“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是崩溃,忍不住往后仰倒,“大”字形躺在床上:“明镜!明镜!我的捕梦网呢,你见我的捕梦网了没有?!!!”

.

舟明镜才刚隐身没多久,又听到萧惩在房间喊他。

猜测对方恐又是做了噩梦。

于是从墙角显身时,手上多了只银色的首饰盒,盒子上点缀着彩色的宝石,很是精致。萧惩不在时吉吉跟小地瓜两个总把铺梦网拿出来玩,他怕给萧惩弄坏了就收了起来。

但他很少对人解释什么。

这次也一样,照旧什么都不说,只把盒子递了过去:“给。”

“谢谢啊,明镜。”

萧惩接了首饰盒,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但里面装的不是首饰,而是一只银灰色的小网兜。

有点儿像孩童放学归来拿着扑蝴蝶的。

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像是蚕丝,但又比蚕丝更柔滑冰凉。

更像人的头发。

萧惩把捕梦网搁在枕头边儿,他侧卧着,靠着枕头轻轻地笑:“整整八千年了,直到现在,没这小东西我还是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

听得出,萧惩说这话不是在抱怨,更不是在诉苦。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听不出一丝波澜,他只是单纯的在陈述,甚至还带着点儿打趣和玩笑的意味儿。

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舟明镜则一阵沉默。

萧惩生前经历过什么,死前又经历过什么,他虽然不说完全清楚,但至少知道个大概。

还记得初来鬼域那几年,萧惩刚一闭上眼睛就会被噩梦惊醒。后来实在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一坐就坐到大天亮。

如是过了差不多有两三百年。

直到某天萧惩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只银灰色的小网兜,开心地对他说,他终于能睡着了,因为在河边捡到了这张捕梦网。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萧惩做噩梦睡不着,就刚好有人落了张捕梦网被他捡到?

但殿下说是捡的,那就是捡的吧。

他也没问。

不过自那天起,萧惩睡觉时就再没离开过这张网。

.

这次穿书,多少还是伤到了元气。

萧惩像是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这一睡,竟足足睡了三四个月。闭上眼睛前还是夏天,醒来时竟然马上就要过冬了,好在损失的元气经过修养总算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起床伸个懒腰,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扒出件干净衣服换上就去主殿找舟明镜。

彼时,对方已经在主殿等他了,怀中还抱着一大摞文书。

萧惩离开鬼域二十一年,堆积下来的政务加起来得有小山高。

很多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的,比如,谁谁谁借钱不还啦,谁谁谁做买卖缺斤短两啦,谁谁谁在私塾考试的时候打小抄作弊啦。

这些,舟明镜都已经代为处理。

但仍有一些,是他代替不了的。

比如——

近日天界有位神官犯了事儿,其中很可能还牵扯到鬼界,怀灵帝君因此希望鬼界也能派一两个人出面走一遭,跟着断断案。

但萧惩今日不想跟他谈论这些。

他只想问:“有我表哥的消息了吗?他还是下落不明?”

舟明镜回忆着从一名士兵的亡灵口中听来的消息,说:“已经有些眉目了,前段时间有人在极北之地,见过焚情。”

“表哥的剑?”

“但不确定执剑者是不是国主本人。”

“嗯……”

萧惩低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一跃做到桌面。右腿搭着左腿,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杆通体乌黑的烟枪来,说:“有消息,比没消息强。”

烟杆靠近烟嘴的一端还拴了两颗雕刻精美的银铃铛。

说话时,萧惩捏了道火诀将烟丝点燃,咂巴了一口。

“……”舟明镜嘴角抽动,欲言又止。

青灰色的烟雾打着旋儿扩散,很快就将萧惩的整张脸都隐逸,他看不清萧惩的表情。

只听到浓烟背后,对方似乎被辛辣的烟气呛到,好一阵儿咳嗽。待平复之后,瞅着忽明忽暗的火星直笑,说:“得!二十多年没碰这玩意儿了,都快忘了是个什么味儿,这乍一碰,还真有点儿不大习惯。”

舟明镜犹豫了下,还是说:“既然殿下已觉得陌生,不如趁此把烟给戒了,毕竟伤身。”

“呵——”

萧惩笑着摇摇头,动作熟稔地敲了敲烟灰。像是想起什么,他的坐姿变得放松起来,眯着眼睛回忆道:“你不是第一个劝我戒烟的人。”

“……”舟明镜眉头微皱,还会有谁?

萧惩已经重新适应了烟丝所带来的这种由眼到心的辛辣,乌黑的烟杆映着他苍白的手背。敛了笑,吞云吐雾间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淡淡问:“魔界那边儿,近期有没有什么动静儿?”

“……”

舟明镜一怔:“殿下为何,突然关心起魔界?”

作者有话要说:预防针:本卷时间轴是八千年后的现在进行时,不是回忆杀,所以黑化会有,但本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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