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痒。
太宰治本能地把手往身前拉回一些,连带着她也被拉得趔趄了一下,险些从桌上掉了下来。但是她却完全没有和他较力,反而抬起头用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在太宰治几乎被她散发出的天然气场所欺骗的时候,她忽然懒洋洋地向后一靠,漂亮的眼型因眯起而流露出几分风情来:“这位首领大人似乎很少被人违背意愿或者提出什么过分的请求啊,但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情报的话,这种程度的谢礼可是完全不够哦。”
太宰治瞥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变得更温和了些,他大概更习惯于这种方式的相处。
勃朗希看着太宰治从暗格里拿出那本大概被这个世界视为最高机密的书,修长的手指翻开书页,就像是刚刚完成了完美谋杀之后要记录自己战利品的凶手,平平无奇的平装书,摆放到书店中的话大概会因为过于滞销而被压到书架的最下层,封面上写着因为字母——
StrayDogs
野狗。
她索然无味地收回了目光,耸了耸肩每一个字又轻又缓地说道:“比起知道自己是一本书创造出来的人物,更让人觉得糟糕的大概是我居然是一本名字这么糟糕的书创造出来的人物。”
明明是超越认知的事情,但是她却好像对任何怪奇都可以轻易接受,哪怕是否认自身存在。
“太宰治。”她用一种极其温柔,好似调情一般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你也知道的,死亡对我而言如同深渊再测,我时不时就会侧头过去瞥一眼,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有吸引力更为恰当,所以……”
她双手撑在桌上,身体略微前倾,以一种恋人索吻一般的姿态无比亲昵地靠近他:“你诱惑我一下,给我一点甜头尝一尝吧。”
太宰治闻言,那双慵懒的鸢色双眼盯住了她的脸,目光隔着极近的距离直视她唇角那一颗红色的小痣,他如同蛊惑一般轻声开口,“你想要什么?”
那个声音如同俄罗斯轮/盘上的小珠再一次落到“零”上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脏瓣膜,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赌徒。
“只是想要你。”
她伸出手指,在太宰治掌心的伤口周围轻轻地蹭了一下,太宰治笑着抬了抬眉,望向她时眼里满是露骨的暧昧,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刚刚消融的溪水:“为什么?”
“只是感觉,那像是我唯一还活着的证明。”
原本懒洋洋如同过冬的仓鼠一般窝在椅子里的太宰治忽然起身,伸出手绕到了勃朗希的背后,抚上她的后脑,整个人贴近她,两个人的距离转瞬间化作咫尺。
干燥的手指触及刚刚被她解开衣领而露出细腻而白皙的皮肤,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在一瞬间入侵、扩散,取而代之地将她环绕在其中,有一种透明的冰霜感将她隔绝在了微妙的距离之内,干燥的雪松香气,沉淀下来的玫瑰若有似无。
“只是这种程度就足够了吗?”
大概是完全没想到他会配合到这种程度,突如其来的亲密居然让勃朗希有了一瞬间的紧绷,但很快便随之兴奋了起来。
他实在是一个适合纵欲的好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