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连忙拉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你说你们结婚那会儿,她就在医院里上班了,那医院谁不知道她爸是赵守成呀,就看在她爸的面子上,也得给你三分笑脸是不?你这十多年生意能做那么大,多多少少那肯定沾了人家一点光,这要离婚了,医院领导看碟下菜,不让你供货了怎么办!”
“你妈说得对。”
旁边,老爷子没好气地附和了句。
他不爱掺和家长里短这些事,闹到这一步,也不得不劝阮承颐一句,“家和万事兴,闹到离婚这一步,有什么好!”
“还有还有!”
老太太想了想,忧心忡忡地又道,“你们结婚十几年了,现在离婚,那你的财产得给她分一半呢是不是!我看玥儿那丫头跟她妈是一条心,那肯定要跟她妈,你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她还这么大了,那就还得给她分一份,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可不能就这么便宜那娘俩了!”
阮承颐本来也没想离婚,瞬间沉默了。
心里烦,他从桌上烟盒里拿了一根烟,点上抽起来。
老太太又道:“你听妈的,最起码这一年,那说什么都不能离。你那老丈人也六十好几了,指不定哪一天就退休了。他要退了那就不管事了呀,你想怎么样不成?我们找个年轻貌美的,再生俩大胖小子,日子怎么舒坦怎么来。现在那就得拖着,你拖得起她可耗不起,我们拖死她,我就不信了,就她那年龄,离了婚还能找个条件好过你的?!”
“好了好了,你这给儿子瞎教什么呢!”
老太太拿起阮承颐的西装给塞到他怀里,“饭你也别吃了,赶紧去追一下那娘俩。你说她这要离婚,能不回家给爸妈告状!你能拦拦一下,拦不住了就一起去,就顶着这巴掌印,也让你老丈人看看,他姑娘在外面是怎么撒泼耍横的!”
“行行行你别说了!”
阮承颐被吵得头疼,抬手将烟头摁灭在桌上,拎起衣服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家门。
“承颐。”
“承颐哥。”
门口还有好几个人在杵着等后续,见他出来,一个两个连忙换上笑脸,开口问候。
阮承颐勉强“嗯”了一声,拿钥匙开了车门。
待他一走,门口一堆人呼啦啦涌进前厅,七嘴八舌地问老太太——
“这动静大的,真要离婚啊?!”
“就是就是,怎么承颐媳妇带着女儿就自己走了呢。”
“我就说嘛,这官家小姐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你说这脾气哦,扇自己男人耳刮子,真威风!”
“呵~”
老太太怄得要死,面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离什么婚呢!这不就给承颐使性子。你说也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一天天地扒着我们承颐不放,就生怕他被外面那些狐狸精给勾上了。心眼小,吃醋呢,谁让我们承颐现在生意做那么大,她还是个小小的妇产科主任,男人呀,这太有本事了也不行,女人成群结队地往上扑!”
“就是就是,丁寡妇那就头一个!”
“我承颐哥没和她上床吧?”
“上屁!”
老太太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就她那样的,脱光了洗干净躺床上,我儿子都不会看一眼!”
这话厉害的,周围一群人顿时哄笑起来。
——
丁家。
丁美娟坐在前厅凳子上。
丁楚楚听到门外一阵一阵的动静,等发现阮承颐驱车离开,神色顿时沮丧起来,轻声道:“妈,阮伯伯开车走了。”
“走了就走了。”
丁美娟冷淡地说了一句。
“我恨死阮玥了,她干嘛要这么说我们!阮伯伯对我们好,那是他愿意的,又不是我们逼他的!”
“谁让我没有一个当官的爸,你没有一个当官的外公。”
丁美娟搁在腿上的一只手紧紧攥住,待突然看到自己身上还系着围裙,她二话没说将围裙给扯下来扔在地上,咬着牙道,“赵苪知那贱人,以为她有后台就了不起?整天一副死了爹妈的丧气样,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妈……”
甚少见她发火,丁楚楚害怕了。
丁美娟叹口气,拉住她一只手,又换上一副笑脸,“没事儿,男人啊,妈比你懂。你放心,以后阮玥有的你都有,我们不会比谁差!”
“嗯。”
丁楚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紧闭的大门外,突然响起阮家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吼声,“丁美娟你给我听着,有我老婆子活一天,你就休想勾引我儿子,我把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贱胚子,你装孙子装得像模像样的,满肚子花花肠子!我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我……我……”
她骂得险些要断气,丁楚楚怒火中烧,打开门正想理论,只听“啪”一声,迎面一片臭气熏天。
“啊——”
屎尿扑到她身上,她大叫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门外。
阮家老太太没好气地放下一路拎来的尿桶,插着腰喊,“这次就给你们一点教训,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打我儿子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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