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帐篷的江晔,动了动鼻子,越往内走,那股子味道越浓郁,江晔眼中的也血丝越浓,脸色更加阴沉,直到掀开内帘,看见披散头发泡在浴桶中的叶问夏。
闭眼,静气,调整状态。
可牢中被关了许久的野兽,被放出笼子,体会了自由,感受到阳光。
一直隐忍从不知饥饿为何体验,自打吃了半饱后,知道什么是肉味便日日想念,时时惦记,特别珍惜,只有饿到不行,才舔一口,又放到身下。
却不料它一次离开片刻,意外发生,被突然出现的强盗趁机夺走了!
它,要夺回来!去掉对方沾染上的气味,沾上自己的味道!
“陛下。”
靠在浴桶边缘的叶问夏听到身后江晔的声音,侧头疲倦道:“江晔过来,给朕去倒杯水,再按按。”
“陛下没有想跟我说的话吗?”江晔走到叶问夏身后,弯腰将头放在叶问夏脸侧,一手环抱搂着叶问夏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叶问夏身前的花瓣水中撩动,弹了弹一片正红色花瓣歪头轻声问。
叶问夏脑袋后仰靠在江晔肩膀上,贴着江晔的脸蹭了蹭,知道江晔在想什么,柔软的嘴唇亲了亲江晔的嘴角,安抚道:“别多想,你都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实属意外。”
“意外,意外。”江晔喃喃低语,环住叶问夏的手顺势下滑,破开花瓣,进入水中,眼神深邃盯着花瓣,“陛下想做什么都可以,奴才身份卑微怎敢要求陛下如何,可陛下真把自己安危当回事吗?”
叶问夏放在腿上的手抓住袭来的另一双不属于她的有力带着茧子的手,不满江晔贬低暗讽自己身份,开口解释:“江晔你知道朕从没把你当成奴才,苏澈他……”
“我在乎他苏澈如何吗?我在乎陛下你怎能随意喝他人献上的东西,陛下不知李絮棠一直对你心怀不轨,今日好在不是毒药,若是毒药,陛下现在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与我说话吗?陛下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
江晔突然起身走到叶问夏对面,双臂撑在浴桶两侧,与叶问夏面对面地说出此话。
江晔的一番呼喝惊呆了叶问夏,从来对她毕恭毕敬,听话顺从,不敢高语的江晔,竟然会斥责她,不过此事确实是她大意导致,江晔担心没有错。
“李絮棠用的银壶,并且朕的周围都是禁军,朕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敢明目张胆的下药,朕以后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叶问夏主动认错,却没有止住江晔的怒火。
“陛下答应我,从今往后入口之物当慎之又慎,除了我,凡是他人献上的食物必须经人试吃确定无碍。”
“好,朕答应你。”
“包括苏澈。”
“奕清他……”
叶问夏在江晔的注视下咽下了无事两字。
“好。”
江晔压低身子,往前探,笑了笑:“陛下,这回该说说,被苏澈发现身份的事了,需要我将他处理掉吗?”
“江晔别闹。”
“奴认真的,难道陛下认为,苏澈这人不过是与陛下有了一场欢愉便能动摇他二十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
叶问夏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江晔见叶问夏把他这话听了进去,继续缓缓道:“陛下的身份隐藏到现在,其中的不易陛下应知晓,这么多年过来了,难道最后要栽倒在苏澈身上?”
“太后身边的李嬷嬷,不日会死于年老体衰,从此世上知道陛下身份的人又少了一个,太后现在身边的秋词不过是用着合手,张太医和张医女的性命想要解决也很容易了,文家老太爷陛下轻易不会动,那么,奴才想问陛下,苏澈你打算如何处理?”
“他,暂且派人观察着。”
叶问夏对于苏澈感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本不该知晓她身份,不该卷入这场危险的境地,可在苏澈答应叶问夏的请求后,便已经被卷了进来。
叶问夏现在有些矛盾,知道苏澈是个定时炸弹,但又知道这个炸弹是自己安装上的,怎么处理苏澈,全看叶问夏如何想。
江晔听出了叶问夏心软,心里的野兽对着上空吼叫着,撑在浴桶两侧的手掌收紧松开:“陛下心软了,奴才被太后下药控制,陛下却没有想过给苏澈下药控制,呵呵。”
江晔凄凉又讽刺的笑刺痛了叶问夏的眼,她焦急反驳道:“苏澈他这人不是用药能控制的,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若用药控制反倒起了反作用。”
“陛下这话说的好啊,苏澈他高风亮节,奴才不过是小人奸佞,合该用药控制。奴才高看了自己,原来奴才本就是被人呼来喝去的一条听话的狗,高兴了扔个骨头,不高兴便关起来饿上几天,真当被主人宠爱几日便忘了身份。”
江晔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哗啦!”
破水声响起,叶问夏伸手拉住了江晔的衣袖。
背对着叶问夏的江晔翘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码二更,你们竟然心疼江晔,嗯,我也心疼,嘻嘻嘻嘻
谢谢读者“devil”,灌溉营养液+22020-03-3122:4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