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苏澈叹气撩起换下骑服的日常衣摆,对一旁的小厮说,“我在宫中用晚膳,让父亲他们不用等我。”
叶问夏想到今晚要与苏澈详谈的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商量完的,开口道:“你回去告诉丞相,今晚苏大人不回府了,朕有事与之商议。”
“是陛下。”小厮看了一眼苏澈,拱手行礼后站在一边,等待步辇离去后方行离开。
丞相府内,得到消息的丞相挥手让下人上膳。
坐在丞相身旁的丞相夫人担忧道:“陛下近日对奕清关照异常,今日又留宿,我怕……”
老爷子瞥了儿媳一眼,淡淡道:“陛下关照我苏家,唯有谢恩,多想什么,你见过他吃亏?”
丞相夫人抿抿嘴,桌下放在腿上的左手抓住裙摆:“父亲说的是,可如奕清这般年纪的孩子都已能习文,奕清房里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父亲难道不想抱重孙?”
府里丫鬟一个个手里端着晚膳走进屋摆在桌面上。
苏裴远拿起竹筷趁儿子不注意快速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放到碗里:“老大今日来信说孙媳有孕三月有余,你要当奶奶了。”
丞相夫人听此消息脸上顿时似笑开了花一般,瞬间把苏澈如今仍不娶妻的事抛在脑后,满心都是还未出世的小孙孙或是小孙女,语气埋怨又担忧道:“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多早点告知,我好准备东西。哎呀,老大一个男子心定不如女子细,大儿媳是头胎,我得好好为他们准备好所需物品,再写封信告诉他们注意事项,还得派人过去瞧瞧不然我不放心,也不知今年省亲他们能否回来,我只盼老大任职期限快满赶紧调回京中好一家团聚。”
“慎言,饭后你回屋准备。”丞相出声喝止住夫人激动停不下来越说越涉及朝政的话,这时看到苏裴远碗中一块块红烧肉,伸手调换食盘叮嘱道:“父亲,唐医师说你要少食荤腻之物。”
苏裴远掩饰性的夹了一筷子青菜方才碗上,对儿子冷哼一声道:“不让我吃,你还端上来!”
丞相府发生的事在宫中的苏澈丝毫不知晓,他的婚事已被母亲盯上。
江晔不在,他培养的亲信为叶问夏一一试过晚膳所食,无毒后命人依次端上桌,等到叶问夏与苏澈刚用完晚膳,宫人们有秩序的撤下膳食,端上刚冲泡好的清茶。
殿内烛火通明,叶问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苏澈品茶道出叶余哲母子发生事件,苏澈听闻皱起眉头侧头看向叶问夏,“陛下宫中应再好好排查一番,臣对五殿下一直以来的了解认为他没有太多心计,应是吴昭仪所谓,吴昭仪背景不深在宫中一直以来背靠赵太妃,陛下如今不如借此为切入点。”
“奕清与我所想一致,殿内江晔之前已清理一番,我认为名叫小叶子的太监不过是炮灰。”苏澈左手杵着右臂来回抚摸下巴,“不知殿内是否还有人。”
“炮灰,所谓何意?”头次听见这个词,苏澈不解地问道。
“额,是不足为提,本身不具有价值,为了保护幕后之人,随意便可放弃的人。”苏澈的疑问使得叶问夏突然想起这时期没有炮灰一词,揪了揪下巴用苏澈能听懂的意思解释一番,“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懂的。”
“嗯,懂了。”苏澈没少从叶问夏口中听到新鲜词汇,每次她费劲解释的样子都让苏澈露出笑意,有时明白她所说何意也忍不住想看她解释的样子开口发问。
殿内御前太监此刻走近询问苏澈夜晚下榻何处他们安排在哪里。
“苏大人今夜与我抵足而眠不必在外殿安排,下去吧。”
“是。”
御前太监刚转身撞见疾步入内手拿案卷的江晔,叶问夏刚才的话江晔一字不差听入耳中。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