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叶问夏在江晔高超的手法中舒适的陷入沉睡。
江晔慢慢减缓放在叶问夏脚心的力道,见叶问夏睡实了轻柔地放下掌中秀气的脚,无声起身拿起薄毯盖在叶问夏身上。
之后跪坐在地面上凝视着叶问夏的睡颜,好似怎么都看不够,想伸手摸一摸不敢,放在大腿上的手攥皱了布料,努力克制自己心中欲望。
半个时辰后,睡醒的叶问夏,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换上皇帝常服,按计划去拜访太后。
叶问夏的母后文馡对她从来都是严苛的,很难见到一丝柔情。她记得幼时启蒙后再不见母后对她温柔过,起初她还渴望得到母爱,后来不再盼望,当一次次见到父皇偏心,从此父爱也不再祈求,她要做的唯有如何做好太子。
小时每当叶问夏见到叶景潍被赵贵妃捧在手心,受父皇疼爱,她心中羡慕又嫉妒,这种情感随着年龄逐渐长大而消失,转变成为对权利的渴望。
永寿宫内处处可见奇花异草,自从文馡满腔爱意在先帝那里破碎后,变成了冷心冷情为家族荣耀活着的女人,其他的心思都投入在了满园花草树木中。
叶问夏从小到大见母后呵护满园花草的用心程度都比自己多,宫中无人不知皇后喜爱奇珍异草,先皇但凡赏赐也都会有各处献上的名贵花种。
叶问夏走进永寿宫瞧满园竞相开放的鲜花倒很是赏心悦目,走在花中小路闻着花香心情都舒畅,李嬷嬷手中捧着一盆太后最近心爱的兰花小心走着。
“李嬷嬷。”叶问夏见李嬷嬷小心捧着花没有注意到她,朗声叫了声。
李嬷嬷如今已到花甲之年,理应安度晚年,只因放心不下从小看大的皇后一直没出宫,宫外皇后早安置了一处房产,因李嬷嬷无儿无女,房子只有仆人打扫。
自从皇上登基,皇后成了太后,李嬷嬷心安定了便动了出宫的心思,她现在的年龄和身体能为太后做的有限。
“陛下来了。”李嬷嬷捧着兰花走向叶问夏,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小心提醒道:“陛下处置李尚宫的事没有提前告知太后,太后得知很是生气。不过嬷嬷看呀,不过是你母后用顺手的人,陛下哄哄你母后便好了。”
“多谢嬷嬷。”叶问夏扫了一眼江晔,“嬷嬷年纪大了,这盆花让江晔端着。”
李嬷嬷也不跟叶问夏客气,把手中的兰花放在江晔手上,提醒道:“小心点,太后最近十分喜爱这盆兰花。”
文馡正在屋内修剪花枝,早已得知叶问夏来了永寿宫,叶问夏进了屋内,文馡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剪刀,只看了一眼,继续修剪:“陛下来了。”
“儿臣来看望母后。”叶问夏料到了母后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母后这盆兰花放在哪里?”
文馡这才把目光从手下移过来,指着窗台下一处放花的木柜,“放这里。”
江晔默默放好兰花又走回叶问夏身后站好。
叶问夏坐在木塌上,语速缓慢道:“母后,前日户部尚书汇报国库财况,儿臣听后心里想了很多种解决办法,不用我多说母后你也知道父皇他修仙练道挪用多少国库里的钱财。后宫的蛀虫再不处理,只怕到时会查到母后这里,毕竟一直以来都是母后在掌管后宫大小事宜。”
文馡听闻叶问夏一番话,放下手中剪刀坐到叶问夏另一侧,反问道:“陛下是在怪母后了治理不严了?”
叶问夏笑看眼前仪态端庄大方,四十五岁保养的如同三十出头的太后,心里距离甚远的母后:“儿臣怎敢,只是在陈述事实,希望母后能体谅我。”
叶问夏觉得她与太后现如今不能用母子形容,反而是合作关系,互相从对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
文馡挥手让屋内人全部出去,等到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认真地看着叶问夏说:“你该选妃了。”
叶问夏脸上的笑意僵住,收回,反问:“母后是想把掌管后宫的权利让出来?”
文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叶问夏:“抱歉,母后说的我不懂。”
文馡旋转手指上的戒指:“陛下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自然该做娶妻生子的事。”
叶问夏面无表情:“母后你知道我不会有孩子。”
文馡接下来说出的话震惊了叶问夏:“陛下会有孩子,只要你选表妹入宫为后,等到时候从你舅舅家抱一个孩子,江山便是我们家的。”
叶问夏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母后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疯了!”
文馡一把抓住叶问夏的手:“你难道要伪装一辈子,朝中大臣能允许你后宫无妃?如果有一天暴露了你可想过后果!”
叶问夏挣脱开文馡抓住她的手,低声怒斥:“无论如何这是叶家的天下,母后你又可想过如果你这事暴露了的结果更加严重,这不是诛九族乃是十族大罪!”
文馡对自己颇为自信,这么多年叶问夏身份无人发觉,此事也不会有人发觉:“不会有人知晓。”
叶问夏觉得母后疯了,她脑中想了一圈,突然起身笑道:“母后既然你希望我有后宫,我便下旨让朝中大臣举荐家中适龄者。”
选后宫,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