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外面马蹄声飞扬,还夹杂着士兵的喊叫声,立马意识到外面出了情况。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一出门,便见前方几百人的骑兵正聚集在营帐前,虎视眈眈的对着他们。
二人吓了一跳,心想谁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禁卫军大营?
如今有此胆量的似乎只有高思淼。
但离明日辰时还有四个时辰,他怎会这般心急?
二人一边心里犯嘀咕,一边慌忙看向为首的那位。
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此人披着一身铠甲,手拿长戟,正威风凛凛的坐于马上,但看不清容貌。
二人刚想发问,便听那人喊道:“叛贼刘朗和宋昱私囚主帅,假传军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话音刚落,便见十几个骑兵上前,就要上来抓他们。
宋昱情急之下掏出帅印,高举道:“我们有禁卫军帅印在此,谁敢造次?”
禁卫军听了,瞬间呼啦啦围上了一千多人,将二人护住。
刘朗见状大喊道:“禁卫军听令,将私闯我军的这帮贼人给我拿下。”
瞬间又上来千人的禁卫军将段景毅一伙人围了起来。
段景毅举起手里的令牌道:“我乃镇国大将军段景毅,如今正奉太后之命前来捉拿叛臣刘朗和宋昱,谁敢阻拦?”
刘朗和宋昱听了方醒悟,原来是段景毅到了,没想到竟然把威名远扬的此人招了过来。
面对他,二人心中都有些胆寒。
但开工没有回头箭,如今他们已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
刘朗定了定神,环顾了一下四周围上来的黑压压的禁卫军,突然有了底气,冷哼道:“如今形势复杂,我们怎知你是否已趁机举事造反,更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宋昱则没有心情和段景毅讲这些道理,忙将帅印高举过头顶道:“帅印在此,禁卫军还愣着作甚,快将叛贼段景毅给我拿下。”
他很怕慢了被段景毅抢了先机,所以想率先发难。
几千禁卫军听了,开始慢慢向段景毅等人逼近。
就在这时,已调整完呼吸的司徒睿突然一马当先冲到了前面,冲着禁卫军高喊道:“大家看清楚了,我才是禁卫军主帅司徒睿。刘朗和宋昱只是借我之名,假传军令,难道你们想助纣为虐吗?还不快快退下。”
禁卫军中将士听闻个个震惊,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位跑在最前面的军官突然喊了一声:“听声音的确是司徒大人,身形和容貌也像,大家莫要乱来,以免误伤了主帅。”
禁卫军听了更不敢上前。
段景毅趁乱快速从身上摸出一张弓来,瞬间一支箭矢出手,不偏不倚正中宋昱的右臂。
宋昱吃痛,帅印慢慢从他手中滑落。
几乎同时,穆键的马冲过了人群,来到了宋昱面前。
只见他迅速弯下腰去,手臂轻轻一勾,便从宋昱手中抢过了帅印。
在禁卫军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他已快速返回,并将帅印送到了司徒睿手上。
司徒睿高举帅印道:“我是禁卫军主帅司徒睿,帅印在此,禁卫军听我令,后退五十米。”
这种时候禁卫军只能看帅印行事,见状开始慢慢向后退。
刘朗和宋昱失了帅印,又见身旁保卫他们的侍卫渐渐退去,再看着虎视眈眈的段景毅等人,惊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睿见状策马来到二人面前,打量两人几眼,痛心疾首道:“算起来你们跟我已有八年。我自问对二位不薄,不但在金钱上施以援手,而且还放心的将军中大小事务交由你们管理。没想到你们却恩将仇报,不但将我囚禁,还偷我帅印,假传军令,助纣为虐。我司徒睿一生恪守本分,自认行事端正,是非分明,没想到却是有眼无珠,竟养了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刘朗和宋昱听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突然跪下,痛哭流涕道:“大人,小的该死,但我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司徒睿冷哼道:“苦衷?这世上谁人活着没有苦衷,难道因为有苦衷便可以置大义于不顾了吗?如此活着枉为人。”
然后将头转向段景毅道:“段将军,你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感恩戴德。如今想再麻烦将军为我做一件事,请替我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捆了。一会儿我会亲手砍了他们,如此败类,留在世上只能是祸患。”
他知如今禁卫军里都是刘朗和宋昱的人,在重新整顿军纪之前,已不敢信任任何人,所以才想借助段景毅的力量先将他们拿下。
段景毅向谢虎和穆键使了个眼色,二人快速上前将刘朗和宋昱拿下,捆了。
司徒睿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又转身对段景毅道:“将军,咱们里面请,老夫正有事情和将军商量。”
段景毅拱手道:“景毅此次前来也有事找司徒大人。”
两人很快来到了营帐内。
二人一进门便见一张条桌上,正放着几个本子。
司徒睿拿起翻了翻,发现竟是刘朗和宋昱整理的禁卫军军册,很快想到应该是为辰时和高思淼交接之用。
他气的将军册摔在桌上道:“刘朗和宋昱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不知得了静阳王何种好处,竟然为他如此卖命?可怜我禁卫军的一万兵力,差点就让他们这般拱手让了出去。若不是段将军,老夫就是去了泉下,也无法瞑目。我必亲手宰了二人,方解我心头之恨。”
段景毅看了他一眼,平静道:“这两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确该死。不过若他们愿意将功补过,段某以为倒也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司徒大人觉得如何呢?”
司徒睿愣了一下,突然醒悟道:“将军的意思是……反间计?”
段景毅郑重道:“段某正是此意。”
司徒睿思索片刻,很快点头道:“还是段将军想的周到,就听将军的。”
随后又咬牙切齿道:“静阳王欺我太甚,这些年老夫一直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他竟如此算机我。既如此,就莫怪老夫无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