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夫人听说是段景毅让她来的,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冲口道:“既然是那个逆子让你来的,就先待着吧,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转头又看向段景铭道:“铭儿你快起来,如意不能就这么白死了,我定要他给咱们一个说法。”
段景铭道:“谢谢母亲为我做主。”
然后站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林茹雪怔在原地,辛夫人好像说柳如意死了?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可是一件惊天大事。
她犹豫半天终于大着胆子问道:“姨母,如意她……她怎么了?”
辛夫人叹气道:“死了,刚刚被景毅那逆子杀死了,瞧我养的这好儿子,都敢当着自己二哥的面杀人了,家门不幸啊。”
林茹雪听闻惊出一身冷汗。
柳如意竟然被段景毅杀死了!
难道她绑架小婉的事败露了?
不会小婉也死了吧,不然段景毅怎会下如此狠手?
那自己这个帮凶岂不也很危险?
这样想着她的双腿都开始发抖,竟有些站立不稳,琪妈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她,小声道:“林小姐,快坐下。”
林茹雪定定神,结结巴巴道:“我……我来的不是时候,还……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就要往外走,辛夫人却喊住她:“雪儿,死的是柳如意,你有何怕的?难道那个逆子还敢在我面前滥杀无辜吗?”
还未等林茹雪回答就见段景毅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对着林茹雪冷冷道:“母亲说的对,死的是柳如意,林表姐有何怕的?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除非林表姐真做了亏心事。”
林茹雪惊得转过身,见他正眼神凌厉的看着自己,仿佛能把自己扒下一层皮来。
她突然想到了死在他剑下的柳如意,吓得后退几步,不小心触碰到了身后的椅子,一下子瘫在了上面。
辛夫人见状气的大骂道:“真是个逆子,雪儿招你惹你了,你竟这般吓她,难道还想当着我的面再杀人吗?”
段景毅上前一步道:“儿子不敢。”
辛夫人指着他气鼓鼓道:“你真得不敢?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要杀如意?娘身边也就雪儿和如意这两个贴心人,一个被你吓成这样,另一个被你当着铭儿的面杀死。娘以前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是这般杀人不眨眼。你如此行事,和那些不开化的蛮人有何区别?”
段景毅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把头转向一旁的段景铭道:“二哥,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段景铭问道:“何话?”
段景毅道:“死在我剑下的人无数,但没有一个是冤枉的,柳如意同样如此。”
段景铭咬着牙道:“那你就说说如意到底做过何事,让你下如此毒手?”
段景毅反问道:“二哥娶柳如意之前可曾查过她的过往?”
段景铭冷哼道:“她已把过往向我和盘托出,我与她情投意合,对她信任有加,无需去查。”
段景毅道:“那二哥知道蔡梁吗?”
段景铭摇摇头,不解道:“他是谁?你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个名字?”
段景毅慢慢从嘴里吐出了五个字:“柳如意的姘头。”
段景铭“蹭”的站起身,气愤道:“二弟,如意死得已经够惨了,你竟还要污蔑她?她到底如何得罪你了?”
段景毅见他还在顽固不化,懒得再说什么,突然冲门外喊道:“进来。”
守在门口的刘超听到命令,拿着两封信和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
段景铭看到那个包裹再次激动起来,指着包裹大声斥责道:“这是如意的包裹,你取来作甚?”
段景毅则心平气和道:“二哥不要着急,还先看一下这两封信吧,这是蔡梁写给柳如意的,你看完你就全明白了。”
刘超很快把信递到了段景铭手里。
段景铭疑惑的看了段景毅一眼,伸手接过去,把信从信封中抽出,低头看了起来。
辛夫人从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些端倪,满脸狐疑,难道柳如意真得在外面有姘头?
她真想把信抢过来先睹为快,但见儿子看的认真,只好先在一旁等候,两只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儿子的脸,努力想从中看出一些信息来。
只见段景铭的表情从坦然到惊讶,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双手颤抖的拿着信问道:“这真是那个蔡梁写个如意的?”
第一封信是蔡梁写给柳如意的情书,表达了对她的思念和不舍之情,并说了想弄一笔钱带她私奔的打算。
第二封信中蔡梁详细讲了绑架小婉的过程,并告诉她如何配合他实施计划。
段景铭看完后才明白,原来整修花园的主意是蔡梁怂恿柳如意做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有机会冒充园丁把小婉弄出府。
在段景铭眼里,柳如意是个可怜的纯情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他宁愿相信这两封信是三弟段景毅伪造的。
段景毅道:“我已仔细查过,这个蔡梁是八角镇人,一年前就和柳如意苟合在了一起,今早两人还曾行过鱼水之欢。不管二哥信与不信,我话尽如此。”
段景铭知二弟的性情,虽做事决绝,但绝非那种胡乱编造谎言之人。
他用力的把信扔到地上,嘴里大骂道:“这个狠毒的荡妇,我真是瞎了眼。二弟一剑斩杀她算便宜她了,该把她千刀万剐才对。”
片刻后又懊悔道:“三弟,我对不住你,弟妹如今怎样了?”
段景毅声音低沉道:“多亏我及时赶到击毙了蔡梁,小婉才幸免遇难。”
段景铭咬牙切齿道:“奸夫淫妇死有余辜,只是苦了弟妹。”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辛夫人已命琪妈把信捡起来递到了自己手里。
她把信看完后更是气的不得了,骂道:“原来我后院里那个人也是那对奸夫淫妇仍进来的。亏我对她这般好,她竟如此害我。戏子终归是戏子,丝毫不可信,真是气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