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泸当即啐他一口。
白泽和晏还暖的态度有点古怪,因此晏旷对自己为什么长个子这件事也挺没底,于是玄泸啐他他也不恼,打蛇顺棒上地不耻下问道:“师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要不是吃得多长得快,那还能是为什么?”
实施说在玄泸看来,还真觉得晏旷也许就是因为吃得多长得快——听晏旷此前话里的意思,进了他狗肚子的天材地宝不少,这厚积薄发的,发到现在居然还没个完。否则就凭凡间的这些寻常饮食,晏旷就是吃成个饭桶,也休想轻易多长一根尾巴毛。
这样的实话玄泸当然不会实说。他想了想,道:“我听到晏代掌门说,什么门什么妖气的,这似乎就是你长个子的原因。”
这话还方发还暖当着晏旷的面说的,晏旷自然有印象,但听玄泸拿这个来搪塞,还是觉得不明所以,说:“什么门?什么妖气?”
玄泸用前爪拍了拍面前的青石板,示意晏旷凑近前来,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道:“师弟,你我在这山里住了也有不短的时间,你就没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比如说,每天只要一到深更半夜里,就有妖风阵阵……”
“师兄!师兄你还记得自已个是什么品种吗?”晏旷哈哈地笑起来,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玄泸,打断他的话,一面把手指张开一个个地比给他看,说:“咋们这山头进进出出会喘息说话的活物,通共也就不到一只爪子的数。你和我,再加上白泽哥哥,四个里有三个不是人,还有个晏代掌门也……嗯……那什么……”
晏旷到底不敢明目张胆说晏还暖的坏话,只好含含糊糊表达了一下姓晏的妖孽不是东西的意思。他接着道:“你看,这么一点点大的山头,就聚集了三只我们妖怪,山头上那风吹过来吹过去,可不就成妖风阵阵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再说了,我们妖怪不是地里的大白菜,也没听说过有见风长的。对啦,深更半夜你不睡觉,爬起来干什么?你犯的什么毛病?”
这妖风阵阵是玄泸随口扯淡的话,不过他用功刻苦,还真个是起五更爬半夜,常理半夜还没睡的主,可眼下看来这份努力敌不过运气,在小天狗一句犯病之后,说出来显摆也格外没意思了。
不过玄泸这一天难得地没恼,他再接再励,想一想又道:“……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地方也很奇怪啊。师弟,你还记得上山的那天,代掌门让我们两搬到后院的那个麻袋么?”
这个事小天狗记得很牢,那麻袋又大又沉,里头的东西还会活动,晏旷当时都想偷偷戳个洞来看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最后没敢。
晏旷好奇起来,他点了点头,睁大了圆眼睛问:“我记得,麻袋怎么了?”
玄泸凑在他脑袋旁边耳语道:“那里头多半是个人!你想想你后来在这山上见过半个活人没有?那人能上那儿去了?说不定……”
玄泸本来要说的是说不定叫妖怪给吃了,转念一想方才的妖风阵阵就没嘘住小天狗,再拿这个说道未免招式用老,话来到舌尖上便又绕了个弯,说:“……说不定姓晏的在这山里头养了什么猛禽妖兽,把这个人喂野兽吃了。”
他这师弟是一朵初初长成的妖中奇葩,大约是胡吃海塞吃坏了脑子,想法多半与众不同,他比较怕野兽,反而不怎么怕妖怪,大妖也不怕。果然一听这话,吓了一跳,紧张地四下张望,生怕从什么角落里就跳出只母大虫捉了他去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