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还暖不理这话茬,抬手在袖子里摸索了半天,捏出两粒丹丸模样的东西,没等晏旷看清长什么模样,就被晏还暖一人一颗地塞进了他和大黑狗嘴里。
晏旷嗅着了一点微微清苦的药香,舌尖上尝到一甜味,莫名其妙,但它本能地没有把到嘴的东西吐出去的道理,于是咂着嘴吃了。咽下去之后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呀?”
“托你的福,少了味主药,这些丹药也就能当个糖豆吃吃。大概也有点延年益寿驻颜养容易的效果,一天一粒,说不定还能包治百病。”晏代掌门拈着袖子轻轻一拂,殿前一级台阶立即变得干干净净,这一脸作妖的纨绔这会儿居然也不太讲究了,就这么在玄泸面前坐下来,招手让晏旷上前。一边笑道:“放心,吃不死你。”
玄泸心眼多,一直把药含在嘴里,见晏旷没什么不良反应,这才把药丸吞了下去。他能说话,算是修为进了一个新台阶,却又变成了狗身,妖力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禁制,不能够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的使用,一时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晏旷的性子颇有点儿记吃不记打,这会了吃了人家的药糖,于是搁爪就忘了之前尾巴根那点疼,眼下见晏还暖神色平和,大着胆子挨过来,正好和玄泸一左一右地蹲坐在两旁。
晏还暖伸出手来,摸了摸两只的狗头,道:“你两进了宗门也有几天时间了,让为师看看有没有用功,长进了多少。”
晏旷这几天最大的长进就是不怎么怕火了——因为他学会了升火烤小鸟来吃,地瓜土豆兔子山鸡和鱼是也能烤,烤熟了都比生的好吃,再让白泽给他调个密制的蘸料,天天美滋滋。要说别的,不知道吃胖了一圈这点算不算长进?
除此之外,他每天还做了不少事呢,可不像玄泸,整只基本上就一吃抓住的。
晏旷偏过头去,掰着手指给晏还暖数:“我干活了的!每天扫地、擦桌子、拾柴、打水、采药……”他还抓住这机会意有所指告了个黑状:“我可没有吃白食。”
玄泸朝它翻了个不甚明显地白眼,做为一只胸怀大志的大妖,用功当然不能用在扫地擦桌子这些事上。
玄泸恭恭敬敬地说:“我每天打坐,练功,吸收天地灵气……”
碎嘴的晏小狗立即在旁边插话:“还吸收天地灵气呢,怎么不说你只喝露水呢,也没见着你能当饭吃——成天睡懒觉不干活,净吃饭!”
玄泸大怒,晏旷自认讲的都是大实话,没有一句虚的,于是外强中干地瞪大了圆一,和它互瞪,一边暗暗警惕,准备见势头不好就拨腿要跑,平白挨打的事傻子才干。
换在平时,吵到最后少不得一追一逃鸡飞狗跳地打上一架收场。
可两只都忘了这儿还有个晏代掌门。
正要剑拨弩张爪牙下见真章之时,两只的狗头都同时被人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