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邵铸惊呼,“那四个人还在门外吧!”
像是为了回应邵铸的话一般,不知是谁在门外狠捶一记。
“放他们进来,咱们都得玩完。”王季同神色悍戾道,“那些玩意儿可紧紧咬在后头,你要想清楚开门的后果。”
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冷血态度惊到邵铸了:“你这和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好歹他们帮过我们——”
“那小子救的是你!”王季同道,“你要报恩,我可以现在把你送上西天,你到那里想怎样伺候他都行。”
见邵铸哑口无言,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王季同油然生出一种掌控全局的满意之情:“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我和老钟,手上还存着些防御道具。但你们一无所有。倘若门真的开了,吃亏的是谁?”
郑婧雯抬起头来。
那双眼睛像钩子一般,无端锐利地吓人。
钟飞虎下意识后颈一凉。
却见她突然向堵住门口的钟飞虎扑来!
钟飞虎连忙避让,接住她手中的棒球棍。郑婧雯却意料之外地放弃了手中武器,留着指甲的十指死死嵌入钟飞虎的肩膀,兽一般地,张嘴就朝他的脖子咬下去!
钟飞虎霎时痛得龇牙咧嘴。
郑婧雯咬得更紧,嘴里尝到血腥味。
同一时间,何媱明白了郑婧雯的意图,抓住空档,飞奔至门口,手搭上门锁——
电光火石之间,王季同一把抓过唐露,抽出刀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都别动!”
所有人被迫僵持在原地。
王季同对何媱道:“你想试试看,是你开门快,还是我割断她的脖子快?”
又对郑婧雯道:“放开他。”
郑婧雯心有不甘。但架在唐露脖子上的刀刃已有血痕,出于对自己队友性命的担忧,她只能松开牙。
钟飞虎重新掌控主动权,将满腔怒意发泄在郑婧雯身上,一拳狠狠揍在她脸上。
强大的外力使郑婧雯耳鸣头晕,险些失去意识。朦胧间好像听到唐露叫了她的名字,清醒了一点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贴在地面上。
“疯婆子!”钟飞虎怒喝。
王季同冷笑了声:“妄想和我斗,不自量力的东西。像刚开始那会儿多好,做条听话懂事的狗。”
她吐出一口血沫:“然后你们就会继续拿我们当人肉盾牌,背后还要嘲弄我们愚蠢,就像方才在门外你对唐露做的那样。在你们眼里,我们根本算不上人命。”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是绝境之域!”王季同眼中逐渐显露疯狂之意,“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心软,谁就第一个死!”
一个不注意,刀刃将脖颈上的口子划得更深。唐露发出虚弱又恐慌的“啊啊”声。
郑婧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外面没人声了。”钟飞虎道。
这意味着,外面的人很可能遭遇了不幸。
邵铸情绪低落了一秒,想起那个救了自己的年轻人。睿智冷静、临危不乱。如果连这样的人都不能逃出生天,那他们还有什么指望呢?
何媱扣了扣门板。
“把那个女孩子放开。”她手握筹码,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或者我们同归于尽。外面的‘东西’可还堆得满满当当。”
王季同嗤笑:“和我作对,你考虑清楚后过了没有。”
何媱:“毕竟已经撕破了脸皮,不妨彻底点。我算想清楚了一件事,老手再强,不也是从新人一路走来的吗。像你们这样的人渣,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翻车。否则,谁死谁活,可不一定。”
王季同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何媱看上去不像开玩笑,她是真的恨极,说不定会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季同心有顾虑,暗骂一声后,还是恶劣地推开了唐露。
郑婧雯朝他“呸”了声:“恶鬼自有天收。”
何媱也遵守承诺,放开了门锁,移动了两步在一张书桌旁就地坐下。
众人大眼瞪着小眼。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度,她将一支倒在地上的钢笔,悄然藏进了自己的口袋。
***
“寻安!”
让余明和孟烨进屋后,寻安将裴策推进琴房,自己留在最后。好死不死,几只长相丑陋的俄罗斯套娃咬住了他的裤脚——鬼知道俄罗斯套娃为什么会有牙……等等,它们好像本来就是鬼。
裴策几乎是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将他提起,才在紧要关头把他拉进了门内。俄罗斯套娃被余明和孟烨用刀捅碎了,门也被火速关上。
但那些鬼物仍不肯罢休。乒铃乓啷用身体撞击着门板,仿佛下一秒门板就会被撞碎。再加上可能是他们逗留在外最久的原因,几乎所有的火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寻安可没有忘记那些橱柜是怎么被破开的。
锁都快被它们砸穿了。
“快找东西抵住!”
裴策:“钢琴。”
于是在寻安背靠门板守门的时候,剩下三个人合力抬起墙边那架两三百来百公斤的钢琴,和寻安交换了位置。
总算是松了口气。
门外的声音还持续了一段时间,热闹得像是在敲锣打鼓。孟烨瘫坐在地上平复心情,余明和裴策都盯着门口,随时警惕可能出现的意外。
寻安忽然意识到自己心率有些高,一定是方才那场追逐赛中剧烈运动所导致的。
他一只手撑在自己腰上,感觉怪异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