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仓库门被打开一条小缝,一个光头往里面挤进来一个肩膀,人却没有进来,接着他的肩膀往里一缩,从后面拽进来一个人,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长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身材有些微胖,李全富和阿双都往那女人那里看,阿双还没搞懂是在干啥,就看见李全富狠狠一跺脚站了起来,“二麻子,你又骗我?”阿双一惊,还没看见李全富的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光头笑了笑,拖着那女人走近了些,阿双才看清楚他脸上布满了点点的麻子,他长得很高大,说话的声音却像个娘们一样又尖又细,“哎呀呀,全富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新来的那几个小杂种几乎天天都有货,货都送上门了总不可能要我给退回去吧?麻烦全富哥了,嘿嘿。”阿双直觉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表情和眼神看他都那么奇怪,像是蛇爬满全身,吐出猩红的信子。
李全富狠狠拧着眉头,“你知不知道多一个人就更危险?现在这案子都捅到条子那去了,上次我运货在关口被条子查了一次,吓得老子够呛,幸亏当时货少,全给挡住了才没被发现,你看看,加上今天这个,明天这趟得走十七八个,万一被发现了我可是要吃枪子的!”他越说越激动,口水喷溅出来,那个女人的嘴被封住,但还是哭的撕心裂肺。
阿双本来没搞清他们要做什么,先前只隐约知道是来钱快的大买卖,就是有风险,可到现在,他好像明白是在做什么了,因此也越来越恐惧,他想回家了。
“不碍事不碍事的。”二麻子搓了搓手,笑容充满了谄媚,“多打几针药就没事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李全富就满肚子火,“你还敢说?那药到底好不好用?上次我给打了一针,结果那女人居然给死了,我当时正拉着货在路上,赶忙把她给丢了下去,后来就听说这事捅大了,药死的那女人好像是个有钱人,她家里人疯了一样的找凶手,我躲了好几天才敢出来活动,几万块钱没了不说,还给老子好大一通吓。”
“全富哥,我知道你也是这一行的老手了,至于那个女人?这城里绑来的哪一个不是有钱人?不用怕。”他指了指一直被他拽着的女人,“这也是个有钱人,家里住的都是楼房。”那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阿双,也许是看出阿双是这几个人中年纪最小的。
阿双被她的目光盯得心神不宁,局促的低下了头。
“阿双,阿双。”李全富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那个女人,示意他把那女人带过来,阿双照做了,接着李全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来塞到他手上,“把这婆娘关到那边的小房子里去。”
“哦。”阿双起初是有些害怕的,不过看李全富严肃的表情,不知怎的就照做了。他的力气很大,那个女人在他手底下几乎连挣扎都没有,似乎已经认命了,又似乎还没有明白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小屋的门被打开,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灯光,只借着外面隐约的光亮能大致看清楚屋子里或坐或躺着十几个女人,每一个都身形消瘦,黑暗里她们的眼睛尤其亮。
此时此刻的B市市局,高炜文把一份尸检报告递给温陵,一旁的付凯眼睛紧紧盯着那张薄薄的纸,温陵看了几眼,“不是你妹妹。”
付凯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好大的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