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小伙伴话里意思的宇智波真纪忍不住大笑:“哎呀,你可真是坏心眼。”
“哎嘿~”
告别了真纪,在回族长祖宅的路上,宇智波泉奈轻叹了口气。
真纪小伙伴果然是心细的存在,或许可能猜到了什么也说不定,关于千手扉间的……
她眼帘微垂,表情莫明。
事实上自己何尝不清楚,这样子纠缠下去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与其暧昧难明,不如彻底斩断,单纯地作为死敌相杀,但——
看起来是做不到,无论是早年因兄弟的死亡而与对方拔刀割裂,或是之后的纠缠相杀,他们认识彼此已有十来年,那么久的时间,作为死敌处在最暧昧的距离,哪里是那么容易清算的呢。
况且自己与对方还有了实际意义上的肌肤相亲。
对于那件事,泉奈头痛无奈有,于心底却没有后悔。
自己本意是不怀好心地加深两人间的复杂关系,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退路可选。
哪怕是在过去的三年当中。
因为两族前族长的死亡,她与千手扉间两人间的关系可谓是降至了仿佛路人一般的冰点,不同于他们那怎么看起来都好像更为粗神经的兄长们,没有失去理智地要对方偿命可能是两人最后的克制:千手佛间意图与自己同归于尽未遂而亡,宇智波田岛则是重伤于千手的围攻下……那般情形,即便双方都是理智人,冷静下来都想得很清楚明白亲人的死亡并非全然是对方的责任,但感情上的事情,却不是理智想明白就能够释然的。
这让两人每次见面时都少了往昔的某种自然。
但最操蛋的就是,即时不想见面,他们总逃避不开面对彼此。
前任族长去世,两人的兄长皆仓促成为族长,他们无疑就成为了那个辅佐的存在,在这三年当中,千手和宇智波逐一拔除了试图趁家族新旧更替蠢蠢欲动的隐患,有外部想要趁火打劫的小忍族,甚至更有内部的……
是的没错,高山背面尚有阴影,一个家族又如何可能全然目的一致,无论是千手或是宇智波,内部不乏会有存在异心之辈,或是想要获利,或是想要倚老卖老,一些小打小闹族长可以视而不见,但还有些做得过火乃至损害到家族利益的……
族长不适合直接插手做的这些事情就必须要由副手来,对此泉奈和扉间都清楚,想要处理这些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借助死敌之刀……
情报,算计,筹谋,暗杀。泉奈清楚,哪怕自己表面上看似光鲜亮丽无懈可击,实际却成为了怎样糟糕的存在,在那些见不得光的渠道与筹谋当中,死敌的信息,死敌的算计,彼此间在情报当中的你来我往,仿佛就成了他们会面的另一重舞台。
一种病态的讽刺般的隔空慰藉——看啊,你与我一样,我们都做了自己曾经不屑厌恶的事。
战场上的争锋相对,阴影下的信息流通,仿佛有默契却又疏离的路人。
至为亲密却又未曾再有刀锋之外距离的存在。
不过细细想来,除了每次惯例的招呼与回答,这三年间他们能说的话简直屈指可数。
——除了昨日某死白毛那仿佛被打翻了调色盘的糟糕表情。
在意识到其糟糕表情背后的含义,泉奈的第一想法当然是觉得啼笑皆非而又不可思议——那是真实可能的吗?千手死白毛因为自己指代不明的话而气到失态,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吃醋生气……这种事情是真的可能存在的吗?
她想自己找到了个好的把柄,下次可以借着某个情报渠道去嘲笑一番死敌。
可转念又想,那些揣测,总不会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吧?
她在笑过后忍不住想,
意识到自己开始往这个方向作想起,泉奈表情就有点不好看了。
习惯性地“啧”了声,她推开家宅的门,换鞋进屋。
不能这么想啊,泉奈。
她对自己这么说。
如果这么想,才是真的糟糕了。
可惜很快要发生的事情只会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