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所知,宇智波自己就也在火之国赚了不小一笔忍具钱。
铁之国大名官方自然对此是不怎么乐见的,但是利字头上一把刀,他下面的贵族怎么会忍得住呢?走私的,披官皮的,多种渠道花样百出,只有外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况且这确实是一项新的进项,无论是税收还是上供,又有谁会真的跟钱过不去呢。
不知道接下来如果自己唆使着商人们去向大名提议在国内修路有没有可行性?泉奈默默想。
道路是一切发展的基础,产能过剩,货物运不出去,贵族觉得的钱赚少了,还是会觉得不爽的吧?
况且修路好修路妙,通达的交通才能了解更多外界,才能促进交流,才能……做到更多。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单独押注在一个国家爆兵玩发展总有被有心人注意到玩翻船的风险,最好还是能找个有眼界有能力的合作者……
泉奈脑洞一番后又不得不收住,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全看上天给不给她掉落个SSR,不给的话……那她只能在考察之后自己用写轮眼控制一个合适的来玩养成了。
她突兀笑起来,看来羽衣明我对她还是有影响的,起码,现在她对所谓的大名高层,敬畏程度越来越低了,只要操作得当,替罪羊找得好,弄死一个两个,或者操控一个,都是有可行性的。
只是那还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在此之前,不如试试别的国家?
实验目标依旧不能是大国,所以,草之国,或者泷之国如何?战后总是需要重建的不是么?恰好她可以尝试说服家族用羽衣在草之国的那些产业来运作一番,尝试下在战国时代基建修路的可行性?
心下隐约有了个草案,泉奈往忍具店走,迎面遇上了宇智波斑。
“啊,哥哥,吃豆皮寿司吗?”她举起手中的纸袋,朝宇智波斑笑。
有个聪明而善解人意的妹妹本该是福气,但如果自己本就对妹妹动了心,那么她的聪明与善解人意,就成了一种甜蜜的烦恼。
宇智波斑眼下就在独自品尝这种烦恼。
从意识到泉奈不再是孩子之后,他看妹妹的眼神无法不多出别样意味,因此不得不注意到她的身边的人和事。
泉奈的性格和皮相无疑是极好的,眉眼长开后,少女的面容秀致中带着冷,柔和中偏带着见血者独有的残忍美丽。
宇智波家的男女大多生来好皮相,白肤黑眼黑发,眉眼精致,再带点儿与生俱来的傲气,便是最典型的宇智波。
而泉奈身上却鲜少有傲慢或者高傲的意味,除非她刻意为之,想用宇智波特质来达成点目的。
她更多时候给族人的感觉是温和如水,能令人获得宁静的,温和的。
这种感觉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使得愿意聚集在她身边的族人越来越多。
是人都是希望获得宁静的,特别是在经历了战争与伤痛之后,哪怕他们也知道那样的宁静只是表象,但在条件许可时候,人总是愿意骗一骗自己的。
她妹妹泉奈的住处外廊下最近经常会有人送来的新摘下的带露水的花,含苞待放的,散发清雅芬芳,
她虽然不会收下,却会将之插在族内会议所在的客厅的瓷瓶当中,每日认真换水,直到花儿枯萎。
真是温柔又无情,委婉拒绝的手段,认真对待的心情,让被拒绝者生不起气来,反倒是她廊下的花越来越多,会客厅的花瓶多了好几个。
看到妹妹这种做法,宇智波斑心情十足复杂。
既暗喜于她的拒绝,又,有点儿忐忑不是滋味。
她会不会有被打动的一天……她的目光与爱会不会有分给其他人的一天……
“土之国的豆皮寿司味道怎么有点偏酸。”咬一口,味道偏酸,宇智波斑说。
“是吗?我尝尝看?”泉奈很自然地凑过头去,她摘下右手的手套,在他未触碰到的那部分掰下一点儿,塞在嘴里品尝,新的忍具手套自然还是宇智波斑送给她的,黑色的手套外一小截瓷白的手腕,格外分明的颜色对比,“唔,明明挺甜的啊。”她评价,舌尖很自然舔去自己指尖上的酱汁,表情认真极了。
心跳漏一拍,宇智波斑突然觉得七月的天气热得厉害,就仿佛她的舌舔的是他的手指。
可泉奈的试探偏又只是在底线上伸爪子,轻轻地,用爪子挠上一下,当即收回,若无其事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若她尝的是他尝过的那部分,若她并非用掰而是用咬,若她表情再多一分刻意……
聪明与善解人意真是令人苦恼的品质啊,斑在心底下叹息,不敢去多想,如果她的作为再多一分,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住心底欲念。
“泉奈……”他开口,想说什么,背后的,极短的杀意注视突然令他当即回头,正对上不远处两个陌生的,满是忌惮的面容。
一大一小,年长者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小的那个只有两三岁,正是流鼻涕的年龄,长了个通红的蒜头鼻,面对他的注视,年长者当即低头表示无意冒犯,反倒是孩子眼中含泪,满是恨意不加掩饰。
“是两天秤的人啊。”泉奈柔和的声音传来,她的目光对上那个三岁的孩子,温和地笑了下,那孩子在她目光下瑟缩了下,眼中依旧满是恨意与惶惑,看得她一晒。
小孩子的恨意在她眼中真算不得什么了。
“那一族活下来的族人么?”宇智波斑对那孩子的恨意很不以为然,他也记得两天秤一族,那是宇智波先前的战争任务,与对方交战,杀死了对方大量族人,宇智波兄妹都参与了那场袭杀,用敌人的血为自己添上一笔凶名。
两国忍族交战,全力以赴是对对手的尊重,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是理所当然,但他还没到要在非战时对个孩子认真的地步。
没必要,更不屑于。
“大约是吧,是能记事的年龄了,真可悲呢。”泉奈随口说,“比起爱,先学会了恨,真是可怜的孩子。”她评价。
她同样没有斩草除根或者仅仅因为对方一个眼神就要动杀心的地步,眼下非战时,即便是土之国的忍族,同样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动手,不过挑衅火之国的宇智波,这是这个孩子自己想到的,还是别有用心人唆使的呢?她将眼神游移向那个大人,复又笑了笑,这次的笑是了然。
真是无聊透顶的试探。
“有什么可悲的呢?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宇智波斑收回视线,“去走走吧,你还有什么想买的?”
泉奈说:“只希望,以后能少一点儿吧,”没等斑做出评价,她又说,“我想给母亲还有惠婆婆她们带一些手信,哥哥陪我一起去看一看吧。”她没再去看那孩子,就像兄长说的,谁会对小孩子认真呢?
而和平,从来不是同情一个两个孩子就能获得的。
两个年轻的宇智波走开,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却让石河感到背后如针扎的杀意。
他松开自己下意识握拳的手,手底心全是冷汗,他告诫自己的孙子。
“看到了么,那就是宇智波,是杀了你的父亲,还有你的族人的宇智波。”
“你一定要记住,大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