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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意乱(2 / 2)


这是泉奈第二次见到这位据说差一点要被联姻的日向家的姬君。

日向芽衣是日向宗家双子中的妹妹,现年十岁,是个面上带着清愁的秀气少女,但出乎泉奈意料的是,在面对兄长叛变,家族分崩离析的情况下,那位看似柔弱的少女居然没有就此哭泣一蹶不振,而是选择站了出来承担本该是她兄长的责任,收拢并安抚剩余的分家,并主动站在战场上,与已经叛离的同胞亲族为战。

她主动地找上了宇智波与千手两族,向他们提供了日向树里的行踪线索,作为日向一族道歉的诚意。虽然羽衣将自己的踪迹斩断得一干二净,但日向一族叛离的那一支却没法彻底做到这些,为了短暂屏蔽宗家对咒印“笼中鸟”的掌控,他们需要准备很多相关术式与材料,这给了千手和宇智波追查羽衣一族的新线索思路,但这同样意味着,她将“笼中鸟”咒印的一部分隐秘,向千手与宇智波两族公开,这样的做法无疑会要背负着来自家族的诸多压力。

“你这么做……何必呢……”在接过这份线索时候,泉奈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发问。

同样有兄长,同样是兄妹,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在与这位少女极为短暂的交流当中,泉奈察觉出这位日向芽衣的话语当中没有怨怼,她似乎不认为自己的兄长是误入歧途,但同时,她也没有被背叛的恨意,既然如此,她又是抱着什么心情在做这些事的呢?

“都是树里哥哥的选择……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了……”睁着纯白双眼的少女这样平静地述说着事实,她的眼睛仿佛在看着更远的远方,无悲无喜,又或者因为太过痛苦,以至于在无数苦痛过后归于麻木:“我与他终究会在战场相见的,又能去恨什么呢?我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天赋,恨自己无法比兄长更为优秀直接成为宗家,以至于兄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取舍,自私地替她决定未来。

他们是自在子宫当中就在一起的双生子啊,她的兄长想做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你的兄长……你们……”泉奈眼睛睁大,说不下去了……她是如何敏锐的人,哪怕只是短短两句,她已然猜测出日向此次分裂背后不可思议的真相……

日向芽衣微笑,笑容虚无缥缈:“没什么的,泉奈小姐,如果有了我兄长的情报,无论什么,都请告诉我吧……”她能接受一切结果……无论好坏……

不过,想来不会有好结局的对吧,树里哥哥……因为生于宗家,就是我们的错呵……

在那之后的半年当中,宇智波,猪鹿蝶与千手日向等诸多忍族联合,合力将战线给反推了回去,因有诸多忍族参战,且作战地在火之国本土,未来得及撤离的土之国忍者几乎全军覆没,战线一路烧进了草之国。

大国打架小国遭殃,这已经是几乎被公认的常态。

在这半年的战事当中,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宇智波斑与千手一族的少族长千手柱间一战成名,面对成名已久的前辈忍者,这两位年仅十六岁的年轻人毫无畏惧,甚至以下克上,将之一一阻杀。战士百战身死,生者成就修罗之名,踏于尸山血海间,这两人的名字已然到达了只是听到,就会忍不住颤抖失去战意的程度。

然而,羽衣一族终究是挟持着大名与其长子,经由草之国进入土之国,并在土之国中获得拥立,宣称火之国中幼子为叛逆谋乱之人。

一手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操作着实令人叹为观止,火之国新任大名在由母族扶持上位之后,出于名声以及收拢人心的考量,除了对土之国宣战外,他并未公开对已经流亡他国的父兄表达出任何不逊之言,但,各大忍族私底下皆从各自的渠道收到了隐秘的暗杀任务——新任的大名并不希望他的父兄活着归来。

“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涉及到权力层面的事,就没有正义性可言。”坐在温暖的被炉当中,泉奈私底下这么对她的兄长吐槽大名的作为,换来宇智波斑不带谴责的一记瞪视。

冬天天气寒冷,因着战事反推的缘故,土之国采取了坚守的策略,这个国家本就有着坚实的岩壁作为天然屏障,在没有更好的攻城办法之前,大规模的战事在严寒面前不得不暂时止步,驻扎在边界的忍族也开始准备过年的各项准备。宇智波他们需要接的任务相对会少很多,难得清闲下来,远在南贺族地的美代子为兄妹以及丈夫寄来了冬天时候的新衣。

左右闲来无事,泉奈在日常议事的房间里兴致勃勃地准备了一个被炉,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把自己埋在其中处理其他事务,对此宇智波田岛虽然觉得她有贪图安逸的嫌疑,但念及并不影响她处理事务的效率,所以只是皱了皱眉头,也就默许了——毕竟这样温暖的办公地谁会不喜欢呢。

“不要口无遮拦,泉奈。”宇智波斑这样说,他皱着眉,心下庆幸父亲在一早就外出有事去了,否则听到她这样无遮拦的话语必定又会是一场风波。这半年当中他身上愈发有家族领头人的气度,言行举止间内敛了许多,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妹妹,他也不像往昔那般亲昵无间,“小心隔墙有耳。”他有点生硬地说,强行按捺下了想要摸摸自己妹妹的脑袋的冲动,并不去与妹妹有眼神上的接触。

“嗨嗨,我会注意的,兄长大人。”泉奈一笑而过,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掩下眼底的失落,他们兄妹间关系随年岁增长终究不复从前亲昵,但这总好过因为越界而彻底不相往来,理智上知晓彼此间有所克制方才是最优解,但心底的空洞与疯狂却难以得到慰藉,她深吸口气,复又将目光投回到手上的情报卷轴上。

还是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毕竟自己需要去忙碌的事情还有很多,冬日里两国间战事暂歇,羽衣会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尾巴呢?

被炉确实是万恶之源,或许因为太过暖和的缘故,她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沉重,一个没注意,松开卷轴,人就这么侧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朦胧中,只听见有什么接近的声音,但因为气息太过熟悉的缘故,她完全提不起警戒之心,因为在潜意识当中,她很清楚对方不会对自己有害。

“这样可是不行的啊……”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若叹息。

“抱歉。”那个声音遥远得仿佛梦境,有只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上她的面颊,替她将散落在脸侧的碎发拂开。

有呼吸靠近她的脸颊,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

嘴唇上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柔软而缱绻,克制而复杂,那是一个极度压抑克制的吻,她想要睁开眼,却在那一刻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

都是梦吧……一定是的……这只会是梦的不是吗?

“对不起……”

唇瓣一触即离,宇智波斑复又将自己的额头与对方触碰,眼中满是内疚与矛盾,他用了一点小技巧,让妹妹陷入昏睡,也是因为泉奈对他毫无抵触,这样的技巧才会如此轻易成功。

但他只敢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吻。

该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他们是兄妹啊……

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被允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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