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四月内,千手多处驻地无故遇袭,无一人生还,据说,血烨姬发了疯,开始毫无理智地攻击千手一族。
她的写轮眼不再是三勾玉,而是更为复杂的图案。
她所到之处,紫色的巨人拔地而起,深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三天三夜都不会熄灭。
(十)
在那四个月当中,宇智波朔是去找过宇智波烨火的,他曾经是她的属下,曾经跟她学了一年的刀,曾随她纵横战场,他自认无比熟悉她的行动规律。
然而,当他终于找到她时,仅仅一个照面,看到她眼睛当中的复杂花纹,他立刻陷入了幻觉。
——他没能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
“何必呢?我可没打算让你跟着我去送死。”宇智波烨火任由灰发青年倒在地上,月读的威力足够持续三天三夜,足够她离开这里了。
不是不明白这孩子的心意,但是,有些事,还不如一辈子不明白,不捅破,不回应。
刻骨铭心的爱恋,只一次,就已经足够……
“把他送到明见城外面去。”她不知道在跟谁在说话。
“呵呵,不要急,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等我死了,我的眼睛,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是你的。”
世人都说她疯了,是啊,她确实是疯了。
在她亲手杀死爱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
——但,就算疯了,又如何呢?以为她会乖乖成为傀儡任人摆布么?
“起码我可以左右我自己的死期。”她抚摸着自己的眼睛,神情冷漠当中掺杂癫狂。
“你希望我活下去照顾孩子?你希望我将眼睛留给弟弟?万花筒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力量?呵呵,你们都在做梦。”
“得不到永恒的万花筒,我看你拿什么来谋算。”
“杀夫之仇,杀父之仇,我会到地狱里去跟你慢慢清算。”
“你们都给我等着!!!”
(十一)
血烨姬最后死在了暮春的某一日,没有留下尸体。
据目击者说,她最后被突然出现的蓝黑色的巨大妖兽吞噬,尸骨无存。
作为代价,千手本家折损惨重,包括族长亲弟千手沐间亦死在那段时间,千手不得不选择蛰伏隐忍,宇智波的势力亦损失不轻,不得不退出铁之国,那片土地的利益被千手与羽衣所瓜分。
遥远的明见城内,好不容易从幻术当中挣脱出来的宇智波朔望向北方,久久不语。
(十二)
“您这婚结得真是仓促,这才几年啊,连孩子都有了。”
十二年后,明见城里,黑发杏眼的少女撑着脸,戳了戳三岁小男孩胖嘟嘟的脸蛋。
“人生苦短嘛,遇到合适的人就直接把婚给结了就是咯。”宇智波朔斜斜倚靠在栏杆上,静看屋外枝头粉色樱花散落,任由自己学生在那里玩他儿子。
“那您何必拖到现在,听父亲说你早就可以结婚了吧,老师。”学生,也就是刚刚从铁之国执行完长时间任务回来的宇智波泉奈说道。
“但也要遇到正确的人啊,”宇智波朔莞尔,“话不多说,说了你也是小孩子不会懂,这次去铁之国还顺利么?”
“还行吧,那边的矿产与药材都算齐全,确实可以经营不少东西。”就是天气太不友好了,冰天雪地的,攀科技树搞基建都不方便。
“你母亲还好么?”
“……不算好,你知道的,一年前那件事情后,母亲的身体就不太好了。”泉奈低声说。
听着她喊宇智波美代子母亲,宇智波朔表情复杂。
如果那人没死的话,她本该喊美代子舅妈?奈何能被她称呼为母亲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说起来,您这儿子阿晓打算姓什么?”想到了问题所在,泉奈突然问道,鹤田,还是宇智波,族里她走之前那些长老们还在为这件事吵翻天。
“喔,这个啊,姓旗木,旗木晓。”宇智波朔随口说。
“哈啊?”
“别这么看我,我是入赘的嘛。”他笑眯眯地说,鹤田朔入赘了另一户武士世家旗木家,这事情全明见城都知道。
“……行吧,您开心就好。”泉奈表情抽搐。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一柄短刀来。
“铁之国没什么别的特产,只有矿材还不错,这是我这批开炉当中锻冶得最好的一把,送您了,当成是您的结婚贺礼吧。”
“你居然会锻刀?”宇智波朔一脸不信。
“这有什么难的?碳含量小于2.6%为钢,高于2.6%为铸铁,纯铁的熔点是1538°C,铸铁开始熔化的最低温度是在1147°C,只需要用火遁控制温度以及纯度以控住材料在奥氏体化时候的晶粒大小以及淬火温度,就可以获得板条状马氏体或者针状马氏体,然后经二次回火……”虽然理论讲起来容易,但想起自己前段时间为了控制准确温度的火焰而压榨查克拉控制力……哎,不多说了,说多全是泪。
“停停停你闭嘴,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懂。”宇智波朔一听到泉奈开始掉书袋就觉得头疼,他接过短刀,拔刀出鞘仔细,那是一柄足够锋锐的刀,表面散逸着白色的查克拉光芒。
“好吧,姑且信你说的这是柄好刀了。”他抓抓头发,“刀有名字么?”
“当然没有啊,要不你起一个吧?”
“那么,就叫白牙吧……”破晓白牙,划破黑暗,带来黎明。
“哈,真是奇怪的名字,看来您的取名能力也不怎么样么。”泉奈耸肩。
(十三)
泉奈一行人没有在明见城停留太久,他们即将返回南贺族地,彻底结束这段时间的任务。
临行的时候,宇智波朔并未去送行,
毕竟【鹤田朔】与这些忍者并无多少关联。
他逗着泪痕未干委委屈屈的儿子,对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有风吹过,廊下风铃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的妻子正提着篮子从屋外买菜归来,见到他,两人相视而笑。
一转眼,都过去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