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狈地跑回房间,轻轻带了上门。
白软坐在床头发呆,调整紊乱的气息。她感觉自己的脸还是烫的,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升起。
就这样什么都没说地落荒而逃了吗……
如果这都是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以前也有人喜欢过她,如果是和她比较熟的男生,都知道她的想法,不会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最多暗示一下,她可以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如果是其他班的男生,他们会把她拦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表白。她可以很平静而委婉地说:“同学,不好意思,我只想好好学习。”
说多了别人就会发现每次她都是这样的拒绝语,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变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来找过她。
可是顾执风不一样,你拒绝了别人后,无论是自己班的还是别人班的,你都可以拿他当空气。而顾执风每天就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活人在你面前晃动,帅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吃个饭有他,上个学有他,打个游戏还是他。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你的生活,毫无察觉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白软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她更加没心思写作业了。过了几分钟后,机械地把房间整理了一遍。
因为昨天下午飘着毛毛雨,她现在才把新衣服和旧衣服一起塞进洗衣机里,然后拿出去挂着。
她不习惯连洗衣服这种事都让周姨帮忙,所以从来都是自己洗。
因为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白软中午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刚才的那件事,打破了她一直努力维持的和顾执风的距离。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消失了,又好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丢进去一颗石子,扰乱了原本的静谧。
她想和顾执风做好朋友,同时也很害怕和他的关系再进一步。
她一直在夹离自己最近的一碗菜。饭桌上静悄悄的,只有顾奶奶偶尔叫她多吃点。她快速扒完一碗饭,就说吃饱了,准备上楼看书。
在顾执风若有似无的注视下,她放下筷子,僵着上半身走去客厅倒了杯水,溜也似的上楼了。
顾执风望着她有点滑稽的僵硬感的背影,她手上举着个杯子,上半身一动不动,脚下的步子却毫无章法。
为什么连紧张的时候都可以这么可爱呢。
他哑笑着把一块白切鸡放进黑色的酱料中浸了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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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软溜进房间看了几页书后。外面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她猛地想到自己晒在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有收。她又怕出去刚好碰见顾执风,扒在房门上听了半天,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才小心翼翼地扭开了门把手,刚开一个缝,眼睛准备往外瞟的时候,一个身影停在了她开的门缝前。“你的衣服。”她正好能从门缝那看见顾执风一手拎着几件衣服递过来。
白瓷一样覆着细腻肌理的手,小拇指恰好勾住了她一件白色内衣的肩带。
白软:“……”
她要窒息了。
白软把门打开,飞速接过衣服,嘴里快速吐出“谢谢”两个字,然后打算把门关上。
顾执风一手拦在门框上,白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用力把门给推了出去。
带着棱角的门打在他的手上,然后被反弹回来。
白软错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手背上一道红色的印子,嘴巴都微微张开。
十指连心,她知道手被门夹了有多痛。
只错愕了两秒,白软握住他手腕把他的手抬起来,语气焦急:“你没事吧?”
想想就很痛,少年平静地杵在那看着她,刚才竟也一声没吭,就好像已经提前预料到手会被夹到一样。
顾执风挑了挑眉,趁她不注意,得寸进尺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