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的手在半空中捞了捞,而顾执风不等她反应已经拎着她的书包跨出几步之外了。
你确定你奶奶是叫我陪你吃饭,而不是叫你尽地主之谊带我这个新来的吃饭?
白软这么想着,却也没有说出来,只好跟上他。
由于她下课后在教室里磨蹭了一会才出来,所以刚刚她出来的时候走廊上几乎已经没人了。而现在出了教学楼就不一样了,身边来往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
她跟在顾执风身后,虽然隔了一定距离。但仍有不少经过的学生看她,特别是有的女生,简直要把她看穿一样。
尤其是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自带寒气的顾执风时,她离他这样近的距离不是跟踪狂就是有奸·情。但更重要的是,顾执风把她的书包背在了右肩上,而她的包上还挂了一只穿裙子的粉色小猪。
夏天傍晚的风都是燥热的,白软感觉背后出了一层薄汗,有点痒痒的。
她只盼望他能快点把那显眼的女式背包还给自己,于是尴尬地、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的书包挺重的吧?”
说完后她才想起自己的包里实际上除了零钱和顾执风给她的那包卫生巾之外,什么也没放。
白软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突然间脸发烫了。
所以,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让顾执风误会她需要卫生巾啊,明明来姨妈的是邹雪啊!
她猛地想起自己说的那句“我没有带那个……”,真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她当时应该加个“也”字的,就不会出现这种误会了。
不过,一个男生跑去小卖部买卫生巾的画面也太引人遐想了。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刚出校门就碰见了许遮和他的几个朋友在买冰糖葫芦。
许遮远远就看见了她,再看到顾执风背着她书包的时候,愣了一下。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和白软打招呼的时候,白软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
许遮不自在地朝她摇了摇手,嘴角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顾执风不禁睨了他一眼,是一个文文弱弱的男生。
白软还在马路对面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邹雪说的寿司店――用一个印着“喵屋”二字的红灯笼代替了店招牌,门口还用绳子悬挂了一面海浪花纹的暖帘。
顾执风腿长,走路也很快。就在白软留意那家店的几秒钟里,他已经走到拐弯处,并没有过马路的意思。
白软上前两步跟上他,试探地问:“你喜欢吃寿司或者关东煮吗?”
“还好。”
白软指着那家寿司店,讨好似地笑着说:“那我们去那家店好吗?”
……
白软刚到门前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她努力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关东煮的味道。
她读小学的时候,别人都拿零花钱买辣条,她却总是拿钱去便利店买牛肉丸吃。
芙镇是没有关东煮卖的。
真是久违了。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往事……
顾执风侧身推开玻璃门,示意白软先进去。白软怔了怔,没想到他这么礼貌。但过了一会,她又觉得没什么可惊奇的,他这种家庭肯定从小就给他灌输了各种礼仪知识吧。
譬如上次他帮她开车门,又譬如这次掀开暖帘,让她先进去。
除了刚才顾执风不给她婉拒和自己一起吃饭以外,似乎他从来都是这样好教养。即便有时有点傲慢,但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他的这种礼貌要是别人来做就显得造作,但在他这恰到好处,让人好感倍增。
白软说了声“谢谢”才好意思进去。她其实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请顾执风吃晚饭。
虽然绝对比不上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多,但好歹也是她的一份小心意。所以她一进去就直奔收银处点餐,先边心疼自己钱包边按最贵的给顾执风点。再跟老板娘讲要打一份包,她自己则和邹雪点了一份一样的。
顾执风被她晾在后面,直接从口袋里取出钱夹。正当他准备付钱的时候,白软却已经把钱递给了老板娘,一张一百的纸票找回来十几块钱的零。
顾执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他和朋友出去玩,从来就没让别人付过钱。何况对方是女孩子。
他不太开心地皱紧了眉。
白软把老板娘刚刚盛好的那一大碗热腾腾的关东煮递给了顾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