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号码是一回事,但是这电话到底什么时候拨又是另一回事了,归队后就封闭训练了肖骁,不得已下,把这事推了又推。
韩杪从莲市回来,假期基本也就过了。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过后,蒋钺涵跟她通电话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有时候韩杪都有一种:他怕不是爱上我了?的错觉。
除夕,津市充满了浓浓的年味,街上一片祥和喜庆的氛围。
这几年,韩杪几乎一直住在外公家,和李昊待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而李昊也是基本除了逢年过节就是在外面忙活,所以过年算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待在一起的日子。
这天,韩杪起了个大早,本来打算去接一下父亲,结果却被韩尉国拉着让陪下棋。
韩杪愣在原地,指着自己道:“外公,你确定要我陪你下棋?”
韩尉国一笑,“怎么,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
看着韩尉国一脸你就是嫌弃我的表情,韩杪无奈,“那您别嫌弃我棋艺差就行。”
围棋这种高雅的活动对于韩杪来说,简直生不如死,之前年轻不懂事,让蒋钺涵教过她,结果……惨不忍睹。
韩杪拿着黑棋,看着外公,走心的提议:“要不我们玩儿点不一样的吧?”
“怎么不一样?”
“您看您每次都玩儿围棋,肯定也腻了。”韩杪挑眉道:“不如,今天我们来一局五子棋?”
韩尉国笑出声,无奈道:“下围棋有这么难受?”
韩杪故作头疼,“可不是一点点难受可以形容的,我倒宁愿跑个公十里。”
韩尉国摇头,“你啊!”他把棋子收起来,“行,也不为难你,咱爷孙俩坐这儿聊会儿天。”
管他干嘛,只要不下棋就行。
没过多大会儿,李昊就到了。韩杪还在和自家外公谈心,听见动静往门口望去,就见正在玄关处换鞋的李昊。
“爸。”
李昊点点头算是回应,又看向韩尉国,“爸。”
“嗯,来了。”韩尉国态度不冷不热。
这几年韩尉国对李昊的态度韩杪都看在眼里,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之前隐晦地问过,韩尉国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现在,韩家都还保持着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诡异感。好奇心太多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因此韩杪也不深究,一切随遇而安。
她看了看走过来的李昊,转头对韩尉国道:“我去给哥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到。”
然后拿着手机出门,到了院子里,才边欣赏雪景边拨通了蒋钺涵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看着满院子厚厚厚的白雪,索性在院子里堆起雪人来。
空中还在飘着细小的雪花,韩杪蹲在雪地里心无旁骛地完成自己的艺术品。她做得极其细致认真,雪球滚得又大又圆,没多大会儿,头上顶着的丸子头就铺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
蠢萌蠢萌的雪人堆好,她看了眼四周,从凉亭里把盘子里昨天天剩下的荔枝拿了两颗来给雪人做眼睛,然后又把自己脖子上围的围巾取下来给雪人围上。
自我欣赏了一会,倏地笑出声来,觉得自己简直越活越有童心了。
蒋钺涵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蹲在雪地里的韩杪,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绽放着笑颜,像是……雪地里的精灵,美好得让人不忍破坏。
寒风卷来一阵雪花,飘进了韩杪的脖子,让才把围巾取下来的韩杪,脖子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蒋钺涵这才皱眉上前,“别雪人暖化了,你自己倒感冒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韩杪一跳,她偏头看去,就见蒋钺涵朝她大步走来。
“哥!”她惊喜地起身。
蒋钺涵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然后再自然不过地给她围上,“怎么也不知道多穿点。”
韩杪吸吸鼻子,笑道:“没事儿,我身体好。”
围巾一围上,呼吸间全是蒋钺涵温暖的气息,韩杪觉得耳根子都热起来了。
她的手因为玩儿雪冻得通红,蒋钺涵看不过去,大手覆盖上她的,皱眉道:“手都冻成这样了!”
韩杪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嘀咕道:“怎么能这么叨叨。”
蒋钺涵睨她一眼,她又立马乖觉了,看她垂下头的模样,蒋钺涵眼底划过一抹暖色,然后拉着她往屋里走,“行了,进屋暖和暖和,别真冻感冒了。”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说这话时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宠溺与心疼。而这一切,却被在窗前的李昊一点不漏地看进了眼里。
进屋之后,蒋钺涵和李昊就被韩尉国一起叫进了书房,韩杪无聊,就进厨房帮韩姨准备午餐。
三人一起进了书房,韩尉国例行公事般地问了一些韩氏的情况后,就先让李昊出去了,然后独留蒋钺涵又在书房谈了一会儿。等蒋钺涵再出去,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二楼的书房在走廊尽头,留楼梯口有一段距离,韩尉国还在书房,二楼此时就只有蒋钺涵一个人,安静得能听见回荡的脚步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蒋钺涵就发现了等在那儿的李昊,他脚步一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继续迈开步子,想楼下走。
“等等。”李昊看着他,突然出声。
蒋钺涵转过头,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表情,“有事?”
“你进韩氏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