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萱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自家阿姐忍着痛拿了一只箭矢,走到明珠面前,道,“比赛,如果你输了,当众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就你,配吗?”
昭歌淡淡道,“不敢吗?连弱鸡的陈国质子都怕?”
有人上来想嘲讽昭歌,被明珠抬手一阻拦,“别,比就比,我堂堂大越公主还能输给一个软弱无能的质子?”
“那好。”昭歌装上弓箭,望着靶心,废话不多,“记得你的话,明珠,若输了,当众跟我道歉,说一百遍陈昭萱不是弱鸡,我明珠才是。”
“那你若是输了呢?”明珠装了箭矢,不屑一顾,“你若是输了,给本公主当牛做马一年。”
“一言为定。”昭歌余光瞧了眼,昭萱趁着众人围观时,偷偷溜出去搬救兵去了。
“那开始吧。”昭歌道。
陆遇日常来练兵场巡诊,瞧见这一幕,眸子微微转,现在小孩子玩的都这么大的吗,拿命来玩?
倒春寒要人命,血哗哗往下流,这回去不得半死。容樾那边等着他过去,他倒也没心思管这闲事。
“方才瞧见明珠了,小小姑娘愈发跋扈了,你不曾管过?”陆遇聊起。
“随她。”容樾事不关己。
明珠母妃淑娴皇贵妃生前对容樾有些恩惠,陆遇大抵晓得。
“说起来,方才在练兵场瞧见国子监那帮学生……一言难尽,不过有个小家伙跟你以前有的一拼。”
胜负欲比命都重要,半副身家性命都搭了上去。
不过看样子也没人管,明珠那丫头平日就娇纵惯了,她生起气来,非得闹出人命。
他闲聊着,给容樾包扎手。
容樾近来有些反常,要说他矫情,身上受了伤从来不说,要说他坚强,最近他宝贝自己的手比命都重要。
“要说也是,你这身上,能完好无损的,也就这双手了。”
容樾低着眸子,头一次好好瞧自己这双手,白的如同沙场上雨水泡过的死人尸体,掏过多少温热的脏器,沾染多少污血……
像这样一双嗜血重欲卑鄙无耻的手,也会……有人喜欢吗?
“这双手我喜欢的。”
心脏有点难受。
容樾静静看着,忽然将手上的纱布解开,逐渐握拳,用力,再用力,直到伤口撕裂越来越大。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刚要收拾药箱准备下班的社畜陆遇:……TMD
陆遇刚要再开药箱,容樾低着眸子,“不用管。”
陆遇:“?”ok,fine。
这事他见惯不惯了,左右这点伤不算什么,那他就下班了。
想起刚刚的闲话他没说完,继续道,“要说你也熟,刚刚不要命的小丫头,是你以前很喜欢的那个,听说你不管她了……她如今被明珠欺负得半边身子都被血淋湿了,不是个小殿下么,怎么混得这样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