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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1 / 2)


思夏记不清那幅画上到底写了什么了,然而她清楚的是,去岁年关时,废太子说想和张思远下棋,也不知那次他进东宫与废太子说了什么,之后就送了三年前他在辋川别业所绘的一幅《风雪图》。

天生十四年冬至后,张思远带思夏到辋川别业小住,闲来无事所绘,因他兴致大好,所以在上面题了诗。

思夏还记得,她描摹过那幅画,且并未带回郧国公府,就留在了辋川别业。

她要先拿到那幅画,看清楚上头写了什么才能再做打算。

冯素素吩咐墨玉:“你一同去,路上还能有个照应,左右我们两家在辋川的别业离着不远,就是看见了,旁人也不会胡乱猜测什么。快去吧,若能在宵禁前赶回来最好。”又朝晋阳公主的近侍道,“公主的胎尚未坐稳,此事先不要告知公主,免得她着急动了胎气。你们放心,我会让家兄去大理寺问问情况。”

思夏乘车向辋川而去时,两手仍在不住地发抖,也不知张思远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大理寺正堂正坐上是大理寺卿,一边有刑部尚书和佐官,另一边是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其余书吏和衙差纷纷是死人脸。

张思远进去时,大理寺卿“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不问话,直接让他跪。

张思远自然不肯跪。他虽非职官,可也是从一品的国公,自然无需跪这群人。再者说,金吾说请他来问话,他又没罪,凭什么跪?跪下了才是心里有鬼!

大理寺卿用眼神上下剐了他几遍,又挥了挥手。

一旁的小吏捧出了一张纸,并且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终南日暮雪茫茫,旷野晨曦换净装。远岸银丛披六出,前村素树映五光。千山月下奔莹马,万户星前猎玉獐。不待东风青蔓草,唯祈冷蕊绽寒香。”

念完之后还解释了一遍意思,大致是圣人老了,六皇子不安分,现如今四面八方都是六皇子的人,他的风头盖过了太子。太子只需一声令下,在京外的兵马会片刻不耽搁,跨越千山,屠了六皇子的人。不光如此,还要让太子不要再做太子了,该逼宫登顶。

因为雪花有六瓣,是以他们就认为其中的“六出”是在意指六皇子。

再者,将那“星前”反过来念就是“前星”,前星是指太子,这样反过来,就是让太子谋反。

还有,东宫又称青宫,诗里又是“东风”又是“青”,且众人皆知太子十分喜爱梅花,梅花素有花魁之称,“冷蕊”乃梅花别称,这里面的话就是在说太子,且是暗指让太子有所行动,别再做太子了,要早日登顶。

张思远只是提笔画了所见所想,又顺手写了几句话,称不上好,只当记录一下当时的心情,然而到了公堂之上,竟被他们臆想出这个意思,他们……太闲了吧?!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该是最重法典,今日居然玩起了文字游戏。

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找到那幅画,也不知是谁记住了那几句诗,誊录出来递至公堂,三司使竟信了。

更可笑的是,大理寺卿说:“你除了给圣人献过画,就只给太子献过了,这不是在催太子称帝是什么?”

张思远眯了眯眼,冷冷道:“来之前,某已差人给大理寺卿家中送了幅画,寺卿也是有不臣之心吧!”

大理寺卿瞬间慌了,他抖着手拍响了惊堂木,厉声道:“藐视司法,攀诬朝官,大胆!来人,先杖二十。”

御史大夫对这事颇有不满,对大理寺卿这种不知死活的审法更感惶恐,这可是公堂,怎能如此草率?遂制止道:“李寺卿,张郧公在议亲议贵之列,等闲不可动刑。”

刑部尚书再想打哈哈也不能了,他轻咳了一声,附声道:“不可动刑。”

大理寺卿不管不顾,叉手朝天道:“圣人金口玉言,不惜一切查明此事。”

“不是这么个查法。”御史大夫怒视他,“李寺卿,今日在场的人可都是带着眼睛和耳朵来的,你身为大理寺长官,怎能不清不楚便胡乱动刑?”

看大理寺卿油盐不进,御史大夫也火了,一指那负责记录的书吏:“李寺卿,不说张郧公在议亲议贵之列不可轻易动刑,便是他长年累月药石不停也受不住刑,你若将人打死了,伤的可是公平体面,再你再落个滥刑的名声,休怪某没提醒你!”

大理寺卿有那么一瞬间的气堵,之后询问堂下站着的人,问道:“那幅画何在?”

张思远没带搭理他的。

大理寺卿又问:“张郧公,那幅画何在?”

“既然寺卿不知画在何处,想来是没见过画上写了什么。”张思远抬手指了指那个念诗又解释的小吏,“既然想知道画在哪里,不该是先审问那位吗?”

小吏瑟缩。

大理寺卿气急败坏:“此乃公堂,某等如何审问,无需你来教。——东宫的压胜之物,可是你指使人放进去的?”

“不是。”

“狡辩。东宫的内臣说就是你指使人放进去的。你又递了画进去,暗中教唆太子谋反,真是狼子野心!”

“胡言乱语!”

“任何一个人做出这种事也不会承认。既然不说,好,某自有办法让你说,带下去。”

“你敢!”张思远道。

大理寺卿桀笑道:“那就让你看看某敢不敢!带下去!”

御史大夫又要说什么时,大理寺卿已正正道:“柳台主,谢尚书,本官这是在为圣人分忧。出了什么事,本官自去向圣人请罪。”

御史大夫当即拂袖而去,临走前还扔下一句话:“老夫没工夫陪你一起死!”

御史中丞看着台主离去,赶紧起身跟了出去,他年纪比御史大夫小,却是用跑才能追上他的步伐:“台主,就这样走了?”

御史大夫不稀得搭理他。大理寺卿审问无由,滥用刑罚,原本这事已经有线索了,偏是他将一个快要松口的东宫内臣给打死了!如果不是要注意官仪,御史大夫非当场拍了案,再上去抽他一巴掌。

原本众人要重新梳理卷宗,可他不知大理寺卿从哪儿得到消息,还做起了捕风捉影之事,更是将一个尚在病中的国公给捉了,又要动刑……

再这么折腾下去,非但查不出什么来,还得让情况越来越糟。不行,他要请圣人亲鞠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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