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绪站在大?殿中央,两侧的大?臣目光各异。他?双手执着象牙笏板,官帽戴的端正,挺拔的身姿宛如月下青松。
吕蒙打量了突然冒出的年轻御史一眼,动动手指,道:“讲。”
“臣要启奏皇上,状告一人!”梁正绪掷地有声道:“告当朝国师无尘,纵容徒子徒孙在京都内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而国师本人更贪心不足蛇吞象,不仅收受大?臣巨额贿赂,而且在京郊利用权势,低价吞并了大?量百姓的农田耕地,为自己建造宅院,图以享乐。”
吕蒙连番听到国师的坏事,脸色已然不太好。
“…臣朝堂上所?言,仅为国师作恶不过十分之一尔尔,更有详情,臣已写?成陈情奏折呈于上见。”梁正绪说着从宽袖里掏出了写?好的奏折高举过头?,让吕蒙不愿接也得接。
吕蒙即便?是有心包庇国师,但被梁正绪这么一拱到朝堂上来,面上少?不得做做样子,挥袖让左淮下去取奏折,问道:“你可知道在朝堂上口?说无凭,是何罪过?”
梁正绪早已备着皇上的这句问话,道:“臣已把国师作恶多端的证据提交到了大?里?寺,请皇上明察!”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而不是临时起意。国师日日都在皇宫里,随时听候他?的诏令觐见,吕蒙不相信他?能搞出多坏的事情,一边脑中想着权衡之术,一边打开梁正绪的奏折查看?,哪知越看?下去,眉头?皱的越紧,直到看?不下去。
他?怒火腾起,一把将奏折甩在了龙案上,让下首和国师有牵连的大?臣几乎魂飞魄散。
“倘若你所?奏之事,皆为真凭实据,朕定会为这些百姓主持公道。”吕蒙磨牙切齿道。这个国师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在他?的眼皮底下竟能搞出这么多事来。
梁正绪躬腰道:“臣愿以臣的身家作保,臣之所?言,旦有一假,请皇上严惩不贷!只求皇上勿让百姓心寒,纵容国师肆意妄为。”
吕蒙勉强点点头?,令左淮退朝,光国师这件事就足够令他?心烦了,他?不想再多添些事。
前朝的事到傍晚才传到无尘的耳中,并不是因为路途遥远才如此缓慢,而是因为他?打坐的时候,那些他?身边的徒子徒孙都不敢去轻易的打扰他?。
迟迟才听说自己在早朝上被御史告了一状的无尘,气的直接给?自己通报的徒孙一巴掌,怒骂道:“这么要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徒孙被扇后的脸颊,登时红肿起巴掌印来,唯唯诺诺道:“师傅曾经说过,您在打坐时,除非皇上有旨传到,或者九王传消息来,不然不许我们打扰您…”
“闭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尘喝止住,他?怒发冲冠的抬起一脚,就把人踹翻在地:“滚出去!”
徒孙连忙手脚并用,像滚西瓜一样的消失在了自己师傅面前。
无尘的左眼皮不跳了,早上心头?那股子不详的预感?果然应验了,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思考着这事情该如何解决。
不管皇上有多宠幸他?,他?被状告的那些事都是真事,万一皇上真命人去查了,那他?这一年为奉承皇上所?作出努力,不仅要血本无归,而且连性命都堪忧。
分明是在无风的室内,无尘却觉得后脖子一亮,脑袋仿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摘去。
他?思前顾后,愈想愈坐立难安,唰的一下就扔下了拂尘,不行,他?得找皇上去!
暮色四合,太宇殿中亮起了烛火,殿宇垂脊上的吻兽在月央中屹立,无尘由一中官打着灯笼领到了太宇殿前。
左淮远远就见到有灯笼来了,等人走近了,他?才冒出头?拦住了来人,惊讶道:“呦,竟然是国师,奴才见过国师。”
他?又笑吟吟问:“皇上并未宣见国师,国师怎么这时候来太宇殿?”
无尘如火上烤的蚂蚁一般焦急赶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吕蒙,哪有心思和左淮闲扯,敷衍的应好之后,径直说道:“本道想见见皇上,左公公能否为本道通报一声?”
“那国师来得不巧,皇上里头?正忙着要事,恐怕见不得国师。”
“要事?”无尘面露不相信的表情,怀疑左淮故意为难他?,不让他?见皇上。
左淮看?穿了他?的心思,露出灿烂的笑容,凑近无尘的耳边,低声细语道:“皇上正在宠幸娘娘,奴才不敢打扰,国师若真有急事,可去亲自叩问求见。”
一句话便?堵的无尘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已经逐渐走向尾声了,希望在2021年到来之前完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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