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猛地还了魂,正好对上观主怀疑又探究的目光。
她刚才?是成心要让观主慌张起来了,目的就是打乱了对方的阵脚,好乘虚而入。
此时火候还差了一?点,于是她抓住了宣城的手,隔着自己的手贴在胸口上,表示两人的恩爱道:“夫人,我们还是先去参拜参拜子孙娘娘吧。”
许是她的目光太温柔,宣城分明知道她是装的,却也忍不住红了红脸颊。在观主的眼中两人不辨场合你侬我依,就宛如新婚夫妇一?般,瞧着又觉没有问题。
他吊起来的心,稍放下了一?些,没准这两位真?的是来求子的呢?
在拜过子孙娘娘之后,舒殿合向观主发问道:“观主,这道观中可有品茗的地方?我夫妻想暂作休息一下,再行?离去。”
观主本打算早点把人哄走,免得忽上忽下,心惊肉跳的,没料对方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面色难看,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将人请到茶斋中,观主令小道童拿出了一?等?一?的密云龙茶来招待两人,自己却不敢离开半步,生怕这两人是来试探九王底细的,由他们到处乱逛,万一?发现了什么,那可不妙。
舒殿合喝过热茶后,吁了一?口气,环看着茶寮四周景致,道:“鄙人一路进来,看你贵观有瀑布,有流水,有小桥,树木丛生,花团锦簇,安静清幽,倒真?是个仙家修行?的福地。难怪九王和国师会选择在此处修行。”
她这句话用的是笃定的语气,而不是询问,观主不好作答,只能干笑着应付。
宣城嫌茶苦且涩,一?点不肯喝,坐在舒殿合身旁装傻充愣,时不时动动她的衣带,聊以为趣。
舒殿合打量着观主忐忑不安的神态,缓缓说道:“其实不瞒观主说,鄙人在朝中时任礼部侍郎一职。承蒙皇恩,日前正替皇上修建望仙台。”
望仙台这事,观主是知道的,正是他师弟,也就是国师和九王一?同作的主张。以为对方是要开门见山了,他虽然没有答话?,耳朵却支了起来,细听着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舒殿合瞧对方不笨,没有轻易地就被她套出话来,层层铺垫出圈套来,引他上钩,道:“道长应该知道,皇上如今醉心于道法,苦求长生妙法而不得?”
“老道方外之人,不理俗务,不敢枉言。”观主尴尬地一笑。
“道长不必如此惧怕,鄙人来此处,没有其他的用意,也并非来找九王的。”舒殿合欲打消他的紧张,于是安抚道:“只是久闻大师盛名,又听说九王和国师都在此处修行,想凌云观应是人杰地灵之地,欲来参观一?二。正好望仙台修建之初,鄙人急需了解一些道家的法门,也好向大师请教教。”
她刻意将观主的名头放在了九王和国师的前头,就是想说明对方的位置在她心中压过了九王和国师,不着痕迹地吹捧对方一次。
不是来找九王的,又谈到了自己擅长的方面,观主终于答的上话?了,小心翼翼避开有关九王的话?头,与舒殿合说起了望仙台中与道家有关的事情,并给她解释了一?些问题。
一?番交流之后,舒殿合没有再提及九王和国师的事,渐渐打消了观主的戒心,茶斋内的气氛随之融洽了起来,还时不时的传来观主带笑的谦虚之词。
据舒殿合的暗中遣人调查,眼前的这个观主虽然贪财好色,但在道法上确实有两下子,在京都的大臣中都有不少他的信徒,凌云道观的山门前也常常有诰命夫人带着阖族上下来此打醮祈福。
经她多次的提问试探,对方都能引据论点的答上来,看来对方的确有点本事,她的心中已有完整的计划托出。
谈到一半,观主突然疑惑道:“官人既然与国师如此熟识,为何不拿这些问题直接请教与国师呢?”
舒殿合略带讽刺地说:“国师陪侍皇上左右,一?心为公,鄙人哪敢将这些小事拿去耽误他的时间啊?”
观主一顿,以为自己听出了两人不为人所知的间隙,不由升起了好奇来,问道:“如今国师在宫中很受皇上的恩宠吗?”
鱼咬钩了,一?直旁听的宣城,冲着舒殿合眨眨眼睛,对她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佩服至极。
舒殿合笑意深长,嗤地一声:“现在国师可是皇上眼前炙手可热的红人,我们这些臣子再鞠躬尽瘁,也比不上他在皇上面前三言两语美言有用。”
这还不够,她接着说道:“而且,皇上还赏赐了他京中深宅一?处,仆人美婢百人,良田千亩,金银珠宝多不胜数,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令人艳羡啊。”
观主光听着,就眼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抬抬老花镜:按照俗套,你这里应该黑化一下,然后杀了老丈人报仇雪恨,再对妻子爱恨交加,开始虐妻,虐妻,虐妻,再追妻火葬场,狗血,狗血,最后公主会被你的真情感动到,你们就可以幸福的he。
驸马撇头: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