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府上的宴席散了之后,大臣散讫而去。
一辆马车从刑部尚书府门口驶出,在即将到家时,忽又扭转方向,朝宰相府而去。
马车的主人,身披暗青色披风,从停住的马车上下来。
宰相府檐下的灯笼照亮了他的脸,赫然是方才席上的大理寺寺丞。
冯焕森听闻他将席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之后,冷笑不已。
这群老匹夫,就凭他们的有勇无谋,要推翻如日中天的大豫,简直是痴心妄想。
看来当初他那招险棋没有走错,谅他们也想不到,自己会把他们想找的人,安插在他们面前,日日与他们相对。
他双指掂着一枚黑子,在棋盘上轻敲,半响之后,看似无意地又下定一子。
太子在入宫面圣的路上,意外与他厌恶至极的人狭路相逢。
原本想视对方为无物,径直走过去,哪知道那人会刻意迎上他的面,与他来见礼。
“皇兄,好久不见。”九王吕演嘴边勾起一丝微笑来。
太子冷着脸,不怒自威,勉强从牙关里敷衍了一声。
“皇兄是来找父皇的吗?”九王仍然挂着笑,好意劝道:“臣弟刚从父皇那过来,父皇刚服完药准备休憩,可能此时不便见皇兄,皇兄还是下次来吧。”
太子听到服药两个字,头脑两侧的穴位怦怦直跳,心里那条绷紧的弦被他挑断,当即不顾身边还有随从,大迈一步,拎起九王的衣领,恨不能将对方打死道:“吕道衍,你想要这个太子之位,孤让给你就是。你何苦蛊惑父皇和你一起修道?你将天下万民苍生置于何地?”
两人的随从惊讶看着眼前突发的状况,一阵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太子如此不顾身份对九王动手,难道不怕有心人传与皇上知道?”九王的随从急忙忙站在两人身边,劝说太子。
太子闻言,恶狠狠的松开九王的衣领。
“皇兄言重了,臣弟怎敢肖想皇兄的位置?”九王退后一步,执着拂尘,压低自己的身子,语气卑微无比道。
太子知他是在做戏,懒于与他纠缠,拂袖欲走,又听九王轻飘飘地说道:“皇兄此去要是惹怒了父皇,可别怪臣弟没有提醒过皇兄。”
太子置若罔闻的离开,九王等他走后,眼里才流露出轻蔑。
他缓步走到汉白玉栏杆边,将整个皇宫大内都尽收眼底,再略抬起头,仰望着那发出耀眼光芒的冬阳,抬手捏住它。
欲立就需先破,不破不立,极乐道国何来?
一个太子之位算得了什么?他要的是代天牧民,与天齐寿!
此时有小道士匆匆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耳语了两句,九王越发笑的诡诈,道:“甚好。”一切都如他所愿。
他对小道士吩咐道:“务必在他们回来之前,把事情做好。”小道士心领神会,应诺而去。
“儿臣求见父皇!”太子在太宇殿外朗声拜道。
太宇殿内烟雾环绕,浮动檀香的香气,吕蒙斜躺在凉塌上,在严冬中竟然只着一件淡黄薄衫,胸口微敞开,浑身散发着热意。
殿中火盆被撤去,角落里服侍的小中官,即便身上裹着厚袄,但仍然被冻的隐隐发抖,双脚失去了知觉。
左淮端着冰茶送上来,吕蒙接过一口饮了下去,胸中还是觉得燥热难耐。
听到外面的声音,正飘飘欲仙的他,不耐地睁开眼睛,问道:“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猜猜我是谁?
如果是兄(姐)妹,我就把这篇文的名字改成《橘色生死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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