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哑谜般的对话,就算旁人听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宝荣喜不自禁,她皇兄答应的事向来说到做到,撇去上一个话题,问:“皇兄这次回宫,要待多久?”
“不日就回道观去。”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淑妃的宫殿走去。
宝荣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哥哥,兴奋的又蹦又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队中官捧着器物,打他们身边经过,宝荣冷不丁一甩手,打在其中一个中官的脸上。
那个中官被吓到,把手里的托盘抖落在地,托盘里的铜炉砸在地上,倒的一地都是香灰。
宝荣躲避不及,裙角扑上了灰,恼怒呵斥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
那个中官连忙跪了下去,惶恐至极,浑身哆嗦的请罪。队伍停了下来,带头的中官见到动静,也过来请罪。
宝荣火冒三丈,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今天特意穿出来给哥哥看的,这么一会就给弄脏了,嘴上骂骂咧咧,出脚想踹死那个中官。
吕演拉住她,劝道:“诶,宝荣,何苦为一个奴才弄脏自己的手脚?”
宝荣气咻咻一抖自己的裙子,上面的香灰顿时四处飞散,道:“可是他弄脏了本宫的裙子!”
“回头皇兄再送你一条更好看的就是。”
惹事的中官以为九王要给自己说话,快爬了几步,伏在吕演的脚前,哀求道:“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奴才自愿讨罚,请九王公主饶奴才一命。”
宝荣碍着自己哥哥的面,不好做的太过分,却也不想轻饶了这个奴才:“来人,把这个奴才拖下去仗…”
“仗毙了吧。”有人代她对身边的人下令道。
吕演方才对宝荣还带着笑,转眼笑意消失,冷冷睨了一眼那瑟缩成一团的奴才,轻飘飘地将对方置于死地。
从来不把奴才当人看的宝荣,果断附和,大出一口恶气。
兄妹已走远,走廊上回荡着惹事中官被拖走时,临死前绝望的嚎哭声。
与那惹事人同行的其余人等,依然跪倒一地,背上冷汗直流,一言不敢发,唯恐被带累。带头的中官和胆小怕事者,身体更是颤如筛糠。
谁都没有想到,看着面善,长年修道吃斋的九王,道袍之下,竟会藏着如此狠绝的心。
大王子因那日比武,摔坏了一颗门牙,再出现在朝堂上时,所有和大臣们的交谈,都由他的谋士代替。只是吕蒙对他发问的时候,令他不得不开口,谈吐间带着丝丝风声。
听到的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在朝堂上失仪笑出声,转而以敬佩的眼神致意深藏不露的舒驸马。
大王子自然知道,有人在暗地里嘲笑自己,因此总是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七日之后,他带着自己的人和吕蒙辞别,一刻不停,灰溜溜回自己的番邦。
吕蒙在朝堂上又着实夸了舒殿合一回,赐下嘉奖无数,一时之间众臣皆知驸马既有能耐,又得了隆宠,将来在朝堂上的造诣和地位不可斗量。各个政派、阵营纷纷生出将其拉拢的心思。
而驸马仅用一把扇子,就把番邦来使打在地上起不来的事迹传到民间,在百姓口中被传颂成了一段奇话,且越编越神,到后面几乎演变成了驸马是天神下凡。
宝剑出鞘,在世人全见识过它的锋芒之后,就再难回到它原本的位置,是荣耀,也是无奈。
在舒殿合的知觉中,后者的存在远胜过前者。
证据是她案头上越摆越多的事务,明明只是一个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却仿佛身肩起整个礼部。还有那应接不暇的大臣聚会邀约,这日郊外曲水流觞,明日某某官人小儿满月,她根本无法分身以赴,只能装作清高的推掉。
“驸马散值了吗?”
“…回公主,驸马今天旬休…”
“旬休了,那为什么没有回公主府?”
“驸马邸的中官说,他们的驸马今天一天都呆在书房里,一步也没有出来过,应该是在忙。”
“而且公主,你今天已经问过奴婢好几次这样的话了。”
棉儿觉得自己都快被公主问成鹦鹉了,无奈地长叹。
“有吗?”宣城并未察觉到自己重复过很多次同样的问题,
棉儿肯定的点点头,宣城被迫接受这个事实,但绝口不提自己是想舒殿合了。
忆起那天中秋夜的事,她就气愤。
她从花园回来,沐浴更衣之后,在寝室内忐忑等了他半宿,酝酿着如何和他说,自己愿意分半边床给他,结果他居然自己跑到书房里睡了。要不是下人回报,她还不知道。
自己不是魔鬼,又不会吃了他,他在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两人的初吻早就没有了,想不到吧!
下注下注,支持驸马攻的,请按①,支持公主攻的,请按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