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谦词道:“皇上谬赞了。”
“你回去之后,让她有空入宫来多看看她的父皇。可别有了驸马,就忘了朕呀。”吕蒙故意打趣的说。
若不是他天子的身份,光是这副和蔼可亲的言辞,舒殿合还真会把他当作寻常的老人,心里不敢有半息放松,应诺。
吕蒙关怀过女儿之后,恢复正色,谈起了正事。
“今日朝中得到消息,不日之后,朝臣于我大豫的邻国番邦要遣使来访。此为一件大事,需朝中众多官员和部门一起筹备。朕意属让你去礼部帮些忙,故特招你来问问,愿意去否?”
番邦来朝之事,舒殿合略有耳闻,没有料到皇上会想让自己参与其中。
她知道事情只要从皇上口中说出,就没有周旋的余地,但她不欲现在离开翰林院,想尝试一把,委婉说:“父皇之命,儿臣定然愿意的。只是儿臣并无多少处理外交事务的经验,恐无法尽善尽美的完成父皇所交代的任务,辜负父皇对儿臣的期待。”
吕蒙不以为然,道:“贤婿勿要谦虚,你是宣城的驸马,也是朕亲手拔的探花郎。朕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也相信你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他有意想试试舒殿合的才干,挑动道:“朕不喜欢只会勤勤恳恳,在原地踏步不前的大臣,所以贤婿可大胆的去尝试。万一办的不好,朕也不会责怪你。”
舒殿合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这是让自己不要藏拙的意思?
“希望你能够成为将来朝堂上的一计顶梁柱,贤婿可明白朕的苦心?”他微眯着眼睛瞧着面前人。
吕蒙喜欢用像舒慎这样,背后没有强大的家族,与朝中大臣无关联,仅靠科举上来的年轻官员,这样的人更容易成为纯臣,更何况舒慎还是宣城的驸马。与情与理,他都希望他能够有一番作为,所以给足他上升的机会。
舒殿合当然明白,推辞不去,一口领旨谢恩。
这段谈话之后不久,一道圣旨便降临到了翰林院,授翰林侍诏舒慎员外郎的职位,进入礼部。
圣旨中没有明言,舒殿合要去参与迎接番邦来使的事务,应该是等她进入礼部之后,再另行安排。
那些在背后赌驸马爷会在翰林院待多久的翰林官们,露出果然如我所料般的神情,纷纷来朝舒殿合贺喜。
其中不乏前几日还嘲笑她惧内,毫无丈夫风范,丢天下男子脸面的几个人,这会倒眼热起来。若是有这样能够平步青云的好事,内子再凶悍,他们多半也会乐不思蜀。
也是舒殿合在翰林院藏拙太深,这些人日常与她相处着,见她表现的平平无奇,就没有觉得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虚有其表罢了。
更有甚者,怀疑是因为宣城公主常在宫外溜达,先看上了她的那张好脸,然后才有了她探花中举的事。
这可能是舒殿合的脸,给她带来的唯一好处。
谣言传至遍地,舒殿合听见了,也当作不知道,她想要的就是这种被看作绣花枕头的效果。人人争着抢着想要的加官晋爵,却是与她心思相违背的东西。
可偏生命运总是爱与人作对。
舒殿合就这样不情不愿地被调到礼部,初来乍到,样样东西都得重新学起。
这日她忙到辰时,才回到公主府。
甫一登堂,就有尚且温热的饭菜在等她,自然不会是那粗心大意的公主殿下为她准备的。舒殿合感激地冲楚嬷嬷点点头,她还以为自己这么晚回来,只有残羹剩饭等着她。
楚嬷嬷回以微笑,本来就是她份内之事,何须主子感谢。
舒殿合脱下官帽,从袖中掏出已经解下来的九连环,交给侍女道:“这个拿去给公主,就说臣已经破解了。”
侍女去后,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公主的脚步声就从后院跑进了大堂,还有她又惊又喜的声音:“你竟然把它解开了?!怎么做到的!”
话音未散,人已到跟前,随之而来的,并有公主那纯粹无邪亮晶晶的眸子。
舒殿合端着碗筷,想说什么,楚嬷嬷从一旁劝道:“公主,你让驸马吃完饭再说吧?驸马回来的晚,饿坏了身子骨可不好。”
宣城被她提醒,顿悟过来,乖乖坐在一旁守着等舒殿合吃完饭。
舒殿合被人盯着吃,也吃不好,随便扒拉两口就蒙混过一餐。
她将九连环的解法仔细给宣城讲了一遍,又演示了两遍,然后把九连环还给宣城,让她去试一下。
宣城不急于求成,将她教的方法记在心里,问:“你平时这么忙,怎么还有空解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要给我花花吗?没有的话,我过会再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