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呢喃,舒殿合不用倾耳,也能听的清楚。
是在梦中遇见了失去已久的亲人吗?像她小时候时常梦到的那样。
她终于发现一点她和公主的相似之处。
温柔地把抓着自己的手解下来,希望这个梦能长久一点,不要像她每每还没看清父母的容貌,就惊醒过来一样。
舒殿合换过一身衣服,控制着力道把房门拉开,还是避免不了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咔声,门口冷不丁冒出来的梳着两角辫的丫头,把她吓了一跳。
棉儿想向她行礼,却被舒殿合拦住。她看了屋内一眼,食指竖起,示意对方噤声,然后又小心翼翼把身后门关上。
棉儿压低自己的声音,欣喜问:“驸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舒殿合松开门把,带着她走到一边,远离门口,为自己解释道:“我一向便是这么早起来,今日想去翰林院看看。”
棉儿困惑问:“皇上不是给驸马安排了婚假吗?”
舒殿合道:“我想去提前看看日后要做的事情。等真正接手了,才不会生涩。”
棉儿单纯,很容易就被哄了过去,贴心的说:“那驸马去吧,等公主醒了,奴婢跟她说一声就是。”
舒殿合点点头,刚走出去半步,又转了回来,对棉儿叮嘱道:“今日不需要公主奉茶,所以公主若是没自己醒,你们也不要去打扰她。”
“还有你得去为公主备点醒酒汤,公主昨夜喝了酒,早晨起来怕是会头痛。”
棉儿没有想到驸马会细心到这个地步,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叻!”楚嬷嬷说的不错,公主以后有福了。
舒殿合的东西都已经从丞相府搬到了驸马邸,包括她上朝用的官袍和牙牌,所以她想去翰林院,还得先回一趟驸马邸拿上东西。
驸马邸的下人都已见过他们的主人,看门的小厮被敲门声从甜美的梦乡里唤醒,带着起床气去开门,瞧见此时本该身处软玉温香中的主人,竟出现在门前,有些惊讶。
舒殿合懒得挨个去解释,只和邸上也才起床没有多久的长史,道明回来的原由。
长史匆忙间为她备好了去翰林院要带的东西和马车。
舒殿合手上拿着牙牌,坐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清晨路上行人稀少,很快到了翰林院门口。
帘外传来马车夫的告知,舒殿合思忖了半响,却没有下车,说自己又改了主意,不去翰林院了,让马车夫随意在京都逛上几圈,她想熟悉一下城中的街道。
马车又动了起来,舒殿合闭目养神,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着急去看自己日后办公的场所,只是怕和晨起的公主,面对面相处尴尬,随口找的借口罢了。
此刻要是真进去了,恐怕也会引人好奇询问。
皇上给了她一个多月的婚假,前期婚礼的准备花去了大部分时间。等公主归宁之后,她就得回翰林院,身负起自己待诏的职责。
剩下这几日,她应该珍惜才对,不想耗费自己的精力去应付无端的试探。
宣城睡到巳时,才有转醒的迹象。她平常也是这个点才起床的,但是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了,身份不同,规矩也得变。换做是正常人家媳妇,婚后第一天的这个点,早该起床,为公婆奉茶,被立家规了。
如果不是舒殿合临走的时候有交代,不然她早就被楚嬷嬷揪起来。
外面的楚嬷嬷听到动静,带着侍女们捧着热水和早点推门进来。
宣城半坐在床头,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两边的太阳穴每跳一次,都牵引着恶心和疼痛。
她按着自己的额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脑海里充满了对自己,对自己身处何处,自己将要做什么的疑惑。
楚嬷嬷放好热水之后,看见她身上依然穿着成亲的礼服,微微惊讶,再看床上各处一丝不苟,毫无凌乱,心一点点往下沉。
宣城被侍女从床上扶起,洗漱清洁之后,棉儿按着舒殿合的嘱咐,递上一碗醒酒汤。
宣城一见那浑浊泛着苦涩的药液,胃里一阵翻滚,挥手不喝。
棉儿刚想说什么,就被楚嬷嬷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宣城坐到梳妆台前,楚嬷嬷屏退多余的侍女,待室内只剩下她和公主两人。她走到宣城的背后,替她梳妆,假作无意的说:“公主你已经成婚了,该懂事一点了。”
宣城脑壳还是昏昏沉沉,但也能听出她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昨夜你和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出了,猜错的人,愿赌服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