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见到了,同她预想的一样,自己在黎溯川眼里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仅止而已,所有的梦在醒来的一刻就终结了。
杜晓眠对着镜子吸气吐气,直到心情平复了才出去。
回到房间,没一会儿,童童的爷爷程万山和黎溯川也过来了。
程老爷子和黎溯川大概刚把公事谈完,并且相谈甚欢,两人一路都带着笑。
进屋以后,童童为表示感谢,也向黎溯川送出一副自己亲手画的画,内容和杜晓眠那副大同小异,圣母变成了内裤外穿的超人。
黎溯川看着画上的人,拧起眉,表情一言难尽,最后居高临下地拍拍小男孩儿的头,昧着良心说:“嗯,画得不错。”
杜晓眠扭过头,不受控制地扯了扯嘴角。
之后,程万山豪言壮语要满足杜晓眠一个要求,以感谢她对宝贝孙子的救命之恩,还承诺,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开口就有效。
盛情难却,杜晓眠无力推拒,只能受着。
不过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开这个口。
她不是一个有物质欲强的人,对衣服包包的牌子都没有特别要求,只要保证钱够花就行。
现在凭她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戳戳有余,所以,她还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富豪相助的地方。
晚上八点,童童的生日宴正式开始,小男儿被他的爷爷抱着,把比自己还高的蛋糕顶端的蜡烛吹灭,在场所有人为他唱生日歌祝福,杜晓眠缩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的一幕会心一笑,觉得能救下这孩子挺好,至少他的亲人不会因为失去他而难过。
生日歌后,杜晓眠远远望了一眼正在跟几个商界人士凯凯而谈的黎溯川,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离她太远,她无法涉足。
程峰本来是要派车送杜晓眠回去的,但是杜晓眠回绝了。
她在别墅里憋得心里发慌,想出去吹吹风,散散步,并且程家的别墅离她的家也不远。
离开程家时,快到晚上九点,杜晓眠漫不经心地一个人在路上走,高跟鞋不怎么配合,她干脆脱了提手上,光着脚走。
一路上都有灯,也有车,她一点也不怕。
她在深刻地反思,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腿非要来这个宴会。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竟然会被一个虚幻的梦干扰这么久。
她气得连路都不想走了,在路边的花坛边坐下来,给自己点了根烟,一边吸一边消气。
黎溯川坐在车厢里,应酬了一个晚上,喝了酒,头又开始痛,他慢悠悠地揉太阳穴,不经意间,路边一个娇俏的身影从他的余光中一晃而过,没等他来得及看真切,车子已经越过对方,开了老远。
“等等,倒回去。”他对着司机的后脑勺冷声说。
司机不知道他想干嘛,很是为难:“黎总,这里是单行道,不能倒车,不过前面有一个转盘,可以打个湾,从对面绕回来。”
黎溯川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吐气,犹豫了几秒才道:“绕吧,快点。”
司机:“好的。”
车子很快绕过转盘,回到刚才的路开进去。
这回黎溯川擦亮了眼,盯着前方,在距离那个身影十几米远的地方道:“好了,停下。”
司机本来想说这个地方不让停车,但是想想老板的恶劣脾气,再想想老板鼓鼓的钱包,算了,开罚单就开罚单吧。
车子靠边停下,黑色的车身隐没在黑夜里不易察觉,只有黎溯川的瞳孔亮着异样的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边的女人,她今天穿着黑色的小礼服,鱼尾裙摆刚到膝盖,露出纤瘦匀称的小腿以及小巧的,脚丫……
她竟然把鞋子脱了!
黎溯川不由得再次揉太阳穴,头痛缓解了一些之后,再次看向那个女人。
她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天,指尖的烟头闪着腥红的火,她娴熟地抽了一口又一口。
昏黄的路灯洒在她身上,把她衬托得形单影只,像一个迷路地孩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快到晚上11点,司机看看时间,看看后视镜里的老板,再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向路边的女人。
两人像在比耐力似的,谁也没有动身的意思。
司机内心快崩溃了,他还跟哥们儿约了宵夜吃麻辣小龙虾呢。
就在他打算冒死打破这一晚上的和谐时,老板发话:“走吧。”
“好的。”司机心情多云转晴,不料刚发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时,老板又突地一声令下:“停!”
杜晓眠抽完最后一根烟打算提起鞋子继续走,却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突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自己跟前,随即车门打开,高挑英俊的男人走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中年男人的感情,每跨一步所需勇气多小年轻们十倍不止,此处应有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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